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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殿内,孟亦夭因着有身孕,并不敢太过走动,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一干宫女虽然伺候她,却对她是恭敬加害怕,毕竟一国之母,虽然她待人温和,却也不似寻常家族女子那样可亲。
海云从外面恭恭敬敬的递进来一碟子杨梅放到孟亦夭眼前。
孟亦夭懒懒看了一眼,觉得也不是特别想吃了。前些日子想吃酸的想的厉害,如今杨梅摆在眼前,总觉得缺些什么。
她看海云站在一旁,就想问问裴缜的情况。
“本宫听说皇上今日里忙碌,少来后宫了?”
“是,皇上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怎么来后宫里了。”
“哦?那如今是谁在伺候皇上?”
“前半个月……锦妃伺候皇上五日,淑贵人伺候皇上两日,南宫常在两回,楚答应一回。”海云说着,偷偷瞧孟亦夭的脸色。
孟亦夭秀眉紧蹙,不耐烦道:“太后也真是多余,后宫人本就不少,一个锦妃也就罢了,还有个淑贵人,现在倒好,太后送进来一个南宫氏一个楚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本宫有着身孕,就要往皇上眼前送人吗!”
“娘娘可别动气,娘娘怀着小皇子呢,太后也是为您好,多两个人帮衬着您,您办事也得力不是?”海云赔笑。
孟亦夭更加不耐烦了,她由着海云扶起来,走到门口说:“备步辗,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
此时午时刚过没多久,太后吃完饭要小憩,听说孟亦夭过来了,惊诧之余倒也没慢待,直接让泰禾带进了屋里。
她与孟亦夭算是姑侄,关系不亲也不远。太后入宫早,孟亦夭从小也只在进宫请安的时候才与她多见见。
但太后总觉得毕竟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自然是更亲厚一些。
这些在深宫里的女人们,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踏出过皇城半步,于亲情友情更是少的可怜,能够抓住一点点,也会希望这是好的。
“儿臣打扰母后午睡了。”孟亦夭进屋,见太后已经披散了头发,只是衣服还是好端端的,便知道她是在等着自己。
“怎么急三火四的,你如今也是有身孕快要做母亲的人了,”太后刚想说孟亦夭性格不稳,转念一想,孟亦夭从小养在闺中,有宫里的嬷嬷来调教礼仪,从来不会因为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么过来“怎么了?”
孟亦夭温文尔雅,坐到太后手边的位置才慢慢说起:“
“母后,儿臣不足十七就嫁入皇子府成了皇子妃,后来又成了王妃,如今的皇后,皇上当年身边也有其他女人,可从未见皇上对谁那么好……”她声音里满是哀怨“如今皇上前朝事忙,半个月来才入后宫几次,臣妾除了十五那日见一见皇上,其他时候连皇上的声音都听不到。”
太后知道她这是在埋怨皇上不理会她,只是摇了头笑笑:“那如今后宫里,是谁为皇上侍寝啊?”
“是锦妃最多,然后就是与她交好的淑贵人,母后您送给皇上的楚答应和南宫常在恐怕也只是皇上看在您面子上才宠幸了一两次。”孟亦夭笑的温婉。
太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半个月时间,孟亦夭从未侍寝,而锦妃与淑贵人独占鳌头,自然惹得六宫非议。
她这个做太后的却不想管这么多。
皇上喜欢谁,那都是常有的事,只要皇后能生下皇子,只要她这个太后仍旧是太后,孟家的后位始终不会有变化。
皇后本就该宽容大度。她想起当年自己叱咤后宫,不想如今的孟亦夭却连自己半分光彩也没有,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
“皇上有新欢旧爱难免左右为难,你身为皇后应该提醒着皇上,要雨露均沾。且你又有了身孕,当然是皇嗣为重,皇上少去也好。”
只此一句,孟亦夭就明白了太后的立场,当下脸色微沉。她又陪着太后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了。紧接着她就命人传孟自兴入宫。
孟自兴此时也正在气头上。
皇帝不理会他频频参奏顾长雄的事情,而今日他小儿子又前来告状,说顾长雄与他争执起来,语言颇为侮辱。气不打一处来就直接入宫了。
孟亦夭告诉孟自兴太后安排了新人在皇上身边的事情。又说顾长歌虽为宠妃,但风头总会过去的。
回来后,孟自兴就自己琢磨起来。
连太后都开始安插新人,恐怕顾长歌的好光景也没多久了……
他下定决心,决不能让顾长雄父子逍遥自在了去。
当晚,都城里百姓纷纷议论着,当朝一品大臣的儿子,仗着长姐受宠,抢占民女,在烟花柳巷一掷千金,并把孟家的四少爷孟晖堂给揍了。
一时间裴缜头疼不已,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天抢地的孟自兴,又看着眼前一份份奏折控诉这些日子顾长雄的劣迹斑斑,就算他宠爱顾长歌,这个顾长雄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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