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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先别去,咱们要装作没事的样子,不然外头不知道会说的多难听。”宋稚挽着林氏往反方向走去,她搓了搓林氏那冰凉的手,说:“姐姐方才同我说,并没有被那贼人被窥了清白,可我看她身边那两个丫头惊惶惶的模样,不像是没事。不过姐姐这么说了,咱们就这么信了吧。这事儿,也实在是不好多问。”
“嫣儿这段时间来,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厄运!怎么坏事一件接着一件!”林氏仍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娘亲别说这些了。”宋稚暗自摇头,对她这个娘亲实在是无话可说。
林氏赶紧舒展了眉目,但一开口又是一阵长叹。
还好今日的宴会来的都是些官家小姐,问东问西的长舌妇行径,到底是没几个人能做出来。只是那周家的双胞胎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你姐姐呢?”
宋稚不知道这个穿粉衣裳的是姐姐还是妹妹,也没有这个闲心去分辨,刚想开口回话,身后便传来宋嫣的声音。
“周家妹妹寻我吗?我方才去药房上药了,林府的药房离得有些远,一来一回便耽搁了。”宋嫣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叫那周家姐妹无从开口询问。“怎么了?你们大家都看着我干嘛?”
“没有,方才有个贼人冲撞了一下,大家伙儿都吓着了,还好姐姐你不在。”宋稚嘴角微勾,一边说一边巡视着众人脸上的神色。
张欣兰露出一个十分客套的笑容来,宋稚与她相处过几年,知道她定是不信宋嫣的鬼话;周家的双胞胎一个懵懵然,一个牵强的勾了勾嘴角;曲家小姐则偏过头去跟身旁人咬耳朵去了。
宋稚长长的眼睫掩了下来,遮住里头晦暗不明的情绪。
席上的桃花酒薄甜可口,宋稚贪杯多喝了几口。散席的时候,小小的脸上便浮了两团粉云。逐月和流星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生怕的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摔了。
直到把她扶上了马车,两人可算是舒了一口气。
宋稚靠在软垫上,微微眯着眼,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一对透明的粉晶玉镯。
逐月掀开两边的车帘,望外头窥了一眼,现在已经到了亥时,路上空无一人,只有镇西将军府的车马滚滚之声。
“小姐?”流星轻唤了一句。
“嗯?”宋稚抬眸望向她,只见流星一脸欲言又止神色,便道:“可是怕了?”
流星尚未细想就摇了摇头,反倒是有些奇怪,“小姐只是吩咐奴婢寻一个人,说上几句话罢了,怕什么?”流星这粗中带细的性格,在有些时候倒是有些好处的。
“那你呢?”宋稚又问逐月。
逐月瞧了瞧流星,又瞧了瞧宋稚,道:“不怕。”
宋稚伸手触了触逐月的手,只觉她的掌心一片湿冷,“这还说不怕?”
“这算什么,还比不上每次见到那盆月娘花的时候怕呢。”逐月用帕子拭了拭掌心的湿汗,自嘲一笑。
流星也听逐月说了那盆花的来历,心头一寒,“小姐,那花为何不丢出去呀?”
“丢?这可是宝贝,丢不得。”酒劲上来了,宋稚便有些困意,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三分倦意。
逐月和流星对视了一眼,一个扶着宋稚的身子让她躺下,一个拿了软枕让她靠着,又拿了一件羊绒的薄毯子给她盖上。
……
林府。
“爹,这人要怎么处置。”林天朗心中五味杂陈,芮希此人是自己向父亲举荐的,现下又闹出这样的事来,他不只觉得面上无光,也觉得暗恨自己识人不清,空长了一双眼珠子。
“他自己怎么说的?”林清言背着身子,林天朗也猜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说是不小心在藏书院睡着了,醒来之后又听闻皇上赏下了《秋园菊石图》想来一观,又听院子里的两个婢子传错了话,说那副画在偏阁之中存放着,所以才误闯了。”林天朗如实的把芮希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逻辑上倒是通顺。”林天朗回过了身子,神色淡然,没有恼怒之色。
“爹。”林天朗无措的叫了一声。
“一点子小事儿,也值得你这样挂在心上?”林清言看到他这样子,反倒是皱了皱眉,又道:“不过此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个人还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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