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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一哭把三个人都哭懵了,连季冬这平时混不吝的都觉得她闹得莫名其妙。
“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季冬说,“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婚礼不婚礼的,我姐都这样了,我还有闲心结婚吗,我现在的任务是抓紧时间帮我姐把那个不要脸的找出来,找不到他我是不会结婚的。”
“你个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要是再不抓紧点,媳妇就跑了。”老太太气得不行。
“跑就跑,媳妇没了我可以再找,我可就这么一个姐姐,我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季冬梗着脖子说。
孟澜心想,这小子混是混了点儿,正事上倒还不糊涂,多少还有点良心,知道护着姐姐,也不枉季红这些年往他身上贴那么多钱。
老太太却不干了,爬起来要打季冬,“我让你再胡说八道,不结婚我孙子怎么办?”
“啊啊啊~能不能别吵了!”季红彻底崩溃,抱着头大吼,“季冬,你赶紧把她送回家,我快烦死了!”
“好好好,我送,我这就送……”季冬连声应着,把老太太连拖带抱地弄走了,临走拜托孟澜留下来照顾他姐,说自己把老太太送回家就会立马去找常江。
孟澜看着他们走出去,把门重新关上,回来和季红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红苦笑,“你看,我妈她多偏心,从来到走没安慰我一句,一心就惦记着她儿子,她也不想想,这些年是儿子在养她还是我在养她。”
孟澜也不好说,只得安慰她,“你别往心里去,老年人都这样,还是过去重男轻女的老思想。”
“我当然不能往心里去,我要是和她计较,早就气死几回了。”季红说,“不过她这一闹也好,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哭了,只想赶紧找到常江把他碎尸万段。”
孟澜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常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季红手肘拄在膝盖上,脸埋在掌心里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慢慢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孟澜。
那天她用鞋底抽了常江之后,常江很快就跟到酒店去向她承认错误,说自己在和酒店按摩女外出喝酒时在电梯里碰到了孟澜,之所以刚回家时没坦白交待,是怕季红生气。
季红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确实如孟澜所想,为了常笑,为了酒店,为了名誉脸面,假装相信了常江的话,两人握手言和,常江还特地给她买了个新手机。
也就是买手机的那次,常江不知道搞的什么鬼,把她手机上的银行业务提醒给关了,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
买完手机之后,常江老实了好几天,表现得比以前更加卑躬屈膝,任劳任怨,对季红言听计从,季红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又过了几天,季红去别的酒店应酬时,在停车场发现了常江的车,季红用计从前台问到了常江所在的房间号,冒充服务员去敲门,把常江和那女的抓了个正着。
季红大发雷霆,当场把两人一顿好打,回到家,立刻就要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常江跪地苦苦哀求,他没为自己求情,而是说常笑马上就要高考,这时候离婚对孩子影响不好,常笑本来就不爱学习,性子极端,若是因为父母离婚受了刺激,没准会变成问题少年破罐子破摔。
季红可以不管别的,但她不能不顾虑常笑,想到常笑为了帮沈煜教训沈克情人时采取的极端行为,再想到孟澜受那么大的委屈,为了沈煜还在忍耐,她觉得自己也应该为了常笑暂时忍耐。
于是,两人达成了口头协议,离婚的事等到常笑高考结束再办。
那时的季红一心为了女儿,哪里想到常江是在拿女儿做缓兵之计,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好转移财产。
这些事情季红都一个人默默忍着没和孟澜楚君说,一方面是因为该死的面子,另一方面是刚好那几天楚君回老家安葬公公,孟澜一个人看着两个孩子,还为了沈克的事伤心,季红不想因为自己的事为她们增加烦恼。
她觉得自己是女强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独立应对,只是她低估了人心险恶的程度。
“说去说来,还是我太心软,没想到变了心的男人能狠毒到这种地步。”季红抱着头,悔恨交加,“我不该一意孤行,不该不听你和楚君的劝告,现在落到这步境地,纯属是我咎由自取。”
孟澜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变故,一时唏嘘不已,拍拍季红的肩说,“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自责,是常江太无耻太阴险,他成心要坑你,你防也防不住。”
“所以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季红咬牙切齿道,“他最好别让我找到,否则的话他会后悔不该来这个世上!”
“别这样,季红……”孟澜刚一开口,就被季红制止,“我知道你又要劝我用法律解决,但我现在是不会报警的,我必须先找到他好好出一出我心中的恶气,然后再考虑报警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季红说,“我问你,你那天去找阿恋打架时怎么没想到报警?你是不是也想亲手教训她一回才能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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