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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姐字在归烟的眼神下自动消声。
顾安意垂下了头,归烟也不开口,两个人之间静无言。
到最终归烟打破了沉默,她问他,语气几分寒凉,“你和夏大人什么关系?”
“嗯?”顾安意懵懂抬头,“是夏尚书吗?”
归烟点头,看着天空,目光有些悠远。
顾安意点点头,声音有几分怀念,“夏尚书他,曾经做过我几年太傅。”
归烟一愣,她对这事完全不知情,“细说!”
顾安意:“……”
那是在大厉十五年,顾安意六岁。
先帝残暴善疑,并不是一个好的帝王或者父亲。
而他,也不过是他所有儿子中不怎么起眼的一个,不过因为母妃早逝,多了几分怜惜罢了。
他的几个哥哥都比他大,已经是明白夺得帝王宠爱的意义了,只有他,还懵懵懂懂,一个人在深宫中摇摇晃晃地走着。
那一次先帝五十岁寿辰,他的哥哥们各种争奇斗艳,送给帝王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奇珍异宝。
只有他,没有母族,身边不过几个忠心的宫女太监,哪懂那么多。
所以到最后,他送上了自己所写的万寿图。
整整一万个,不多不少。
少年的笔力还不够,写出来的字也不是那么好看,却偏偏在一片奇珍异宝里面引起了帝王的喜欢,还特地夸了他。
他懵懂地前跪拜,接受夸奖,接受赏赐,他没有看见之后他几个哥哥对他嫉恨的目光。
但是他看到了顾月白,那时候的顾月白还不是楚国这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只是个有着王爷名号却无实权的少年罢了。
他看着他领赏下来之后,酒杯放在嘴唇旁边,挡住了那一抹讽刺的微笑,顾安意只看见了他的眼神,冰凉入骨的眼神。
也许是那一次他引起了帝王的注意,他的太傅感染恶疾不治身亡之后,帝王很快就给他选了新的太傅。
他见到夏尚书那天是个傍晚,他跟着方公公往前走,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他侧头看到了西边大片大片的晚霞,美丽的彤云。
他进了御书房,和往常一般低头跪地行礼,然后便听见了一声温润的轻笑。
这便是夏尚书,一个清绝温润的男人,他没有穿朝服,一身青衣,衬得人似修竹。
只是下巴上有一小把胡子,看的人平白苍老了几岁。
先帝笑得慈祥,他站直之后将他拉到夏尚书身前,夏尚书接过他的手。
顾安意还记得那天他手心的温度,干燥而温凉,是一种非常令人舒服的温度。
自那之后,寒来暑往,夏尚书做了他两年年的太傅。
他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夫子,也是一个很好的师傅。
第二年年冬天,太液池的水冰寒入骨,他被二哥骗到池边,被推了下去,恰好碰到夏太傅,是他跳下去把他救了上来。
他身上原本就有寒疾,如今便更加厉害。
偶尔梅雨天气,他身上疼得厉害,便接他去夏府上课。
夏府的书房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清丽端秀的女子牵着一个机灵可爱的女童。
夏尚书见他眼睛盯着那幅画,便摸着他的长胡子告诉他,那是他的夫人和女儿。
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夏慕安,如今去了外面游历。
“夏尚书一共做了我两年太傅,后来皇叔势大,父皇的权利被架空,我几个哥哥先后死于非命,我便再也没有跟着他了……”
顾安意缓缓说完,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里凝结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他可有提到过我?”归烟声音有一些干涩,眼睛也疼得厉害,手掌握紧成拳放在膝盖上。
顾安意摇了摇头,见归烟神色有几分黯然,他赶紧道,“但是后来夏尚书书房里又多了一副你的画像,他心中定然是想着你的。”
归烟苦笑着勾起嘴角,眼睛通红,“想我干什么?想我回来气他吗?”
顾安意看着她,目光有些游移,最后还是问道:“夏尚书,是皇叔害死的吗?”
听到这话,归烟勾唇冷冷一笑,深深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安意便低头垂眸,不再说话了。
归烟余光看到他的反应,目光更冷了。
想到脑海里的夏尚书,归烟心中又是一种酸涩滋味。
自从夏清烟和夏慕君的娘去世之后,夏大人便没有再去,他年纪不大,加上相貌俊美,楚都想嫁给他做续弦的女子不少,狂蜂浪蝶颇受打扰。
到最后他便留起了胡子,那一把胡子,硬生生把他从中年美大叔变成了中年糙汉子。
夏清烟曾经不动她爹为什么要留那么难看的胡子,乘夏尚书睡着的时候,偷偷拿剪刀一把咔差掉了他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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