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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方传出一阵冷冷的声音……
“这位侠士,本王见你亦是位聪明人。怎么此刻却是如此糊涂了,这鬼神之说,骗骗寻常家百姓或许可以。只是,阁下莫要忘了,你此刻所在之地是皇宫。皇宫之内,这鬼神可是禁忌!”
太子看着修远,眼中全无方才看着扬灵的柔情。
“正如殿下所说,皇宫之处,自有龙吟之气护佑,岂容妖邪之物。公子莫要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者,奴婢见公子气度非凡,若是无法医治太后,直说便可,何须找些莫须有来搪塞奴婢。”
流莺眉头轻皱,那眼角的褶皱更为明显,眼中精光闪现,语气威严地呵斥道。
她心中甚是不悦,她见此人先前的一番作为,本以为他有法子医治太后,不曾想他竟以邪祟为由。
皇宫正气凛然,岂是鬼祟作怪之所,更别说是潜心信佛的太后寝宫,实乃对太后的大不敬!
修远见流莺发怒,脸上仍不为所动,淡淡地回道,“殿下与姑姑莫恼,先听在下解释一番。这一般邪祟自是无法随意进入皇宫。只是,迷惑太后的邪祟,可是自太后入宫便随之而来,太后心中郁结,那邪祟便看准时机,以幻境迷惑太后。世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太后深陷于心中执念,自是无法从幻境中醒来。”
流莺不语,面部肌肉不知是年老使之,还是贝齿紧咬,一时显得僵硬非常。
太子微微皱起眉头,冷笑着,“依阁下所说,难不成这邪祟,可是太后带进宫中!”
修远看了一眼流莺,淡淡地回道,“殿下误会了,这邪祟是趁太后入宫之际,附身于太后的随身之物上罢了。”
扬灵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疑惑地说:“既然那邪祟是四十年前入宫,那么为何现在才出现?”
“这便是太后昏迷的症结所在!太后心有执念,郁结于心,想必前些日子是因旧物牵出心底旧事,让本是在龙吟之气压迫下的邪祟,得了机会。”
“哈哈,阁下倒是好口才,竟将这荒唐之言编得头头是道。太后乃我朝最为尊贵的人,说句呼风唤雨亦不足为过。阁下口中的郁结,不知所指何物?”
太子稚气的脸上布满了冷霜,想起平日,太后总是一副淡然的洒脱样,又怎是心中郁结。
修远一声轻笑,若有所思地看着流莺,“这世人,又有何人能做到心中无念,纵使太后尊口一开,所要之物速来,又如何!往事难成,藏于心底,终成执念。至于殿下所问,在下非太后心中的蛔虫,自是难以解答。”
太子眉眼之间染上了怒气,冷声道,“说太后心事郁结于心之人是你,说难以解答太后心中执念之人亦是你,难不成,阁下竟是如此不知道找后路!”
宋南柯一愣,有些意外,方才修远所说,竟然与当日老板所说类似。
那么太后此番昏迷,岂不是一如她之前。
她强自保持镇定,轻轻地说:“殿下何必如此焦急,既然我二人揭了榜,自是有法子医治太后。正如方才殿下所言,太后乃当朝最为尊贵的人,我等布衣,自是不敢随意揣测太后心底之事。”
她顿一顿,继续说道:“而且,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便要看何人知晓太后这心底之事了……”
话语落下,她便扭头看向修远,她方才所说,只不过是她的一家之言。
修远见宋南柯扭头看他,朝着她微微一笑。他此前为了稳当起见,尽管宋南柯多次朝他打听,但是他却未曾提起半个字,不过,他没想到宋南柯竟说出了他心中之话。
看来,宋南柯,定非寻常人界凡人……
他回过神来,看着那逐渐染上怒意的太子,淡淡地说:“没错,在下虽不知太后郁结所在,但是自是有法子将太后唤醒。”
扬灵看着修远那温润清俊的模样,听着那清冷的声音说着这天方夜谭般的事,竟一时入了迷,见修远截住了话语,不禁开口问道:“是何法子?”
修远继续道,“让太后从幻境醒来亦非无法,只要找到太后心中郁结所在,在午夜之初,极阴之地,将事关之物朝其形成之地的方向燃烧,幻境自然破灭。”
太子怒意未减,看着流莺,冷声道:“姑姑侍奉太后多年,可知太后心中郁结于何事?”
他自是不相信这江湖之人所说,待他明日启程前往无名仙派,太后之病自是迎刃而解。
“回殿下的话,奴婢未曾听说过太后心中有何遗憾郁结之事。”
流莺扭过身子,看着修远,眼中平静得如一汪池水,声音毫无起伏地说道。
“公子,这鬼神之说,乃宫中禁忌,公子却几次三番地强调,奴婢谅解公子治病心切,不与公子计较。只是,望公子自重,莫要再说这有损太后名声的话。若是公子别无他法,便回凝华殿候着吧!”
宋南柯一愣,她本以为修远是算准了这殿内之人,必有知晓之人,方说下那一番话。可是,见这气氛,似乎无人知晓……
她心中有些焦急,偷偷打量着修远,看一眼,便觉得心中安定不少。因为修远并无因流莺之话而慌乱,仍是一副风雨不惊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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