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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书院为江停一手所办,迄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
梧桐树的叶子黄了又绿,一年又一年送走了无数的学子。
他们有的官至一方大员,治下海晏河清,受人称道;有的则寂寂无名,辗转奔波,为生计而游走。无论如何,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名为梧桐书院的地方。
而她,也终于要离开这个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了。
若算上前世的话,便有三十二年了。
两世的感情,其实那么容易割舍的。
可是她不得不走,她有太多的事要办,她要如江停的信里所说,走遍齐国的每一寸土地,见证名山大川的壮美与秀丽,她将看尽热情冷暖,深谙百姓疾苦……
她一介女流,或许是齐国的最后一线生机了。
原本没有江停的嘱托,她也打算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倒不是她多么深明大义,或许只是因为,前世她听闻谢青临死讯的那一刻,心脏狠狠地抽痛。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毫不知情。
江停一生磊落洒脱,光风霁月,对所有弟子都倾囊相授,尽心教导;本来他就是极有名气的青年才子,经过数年的口耳相传,梧桐书院已经传遍了全国。
此番由于回来吊唁的人过多,书院的校舍住不下这么多人,有一部分便安置在了江府上。
葬礼过后,陆陆续续地有人前来辞行,但也有人一直留在这里。
白日里书院往往很热闹,意气风发的学子们高谈论阔,指点江山;也有相熟的老友相对无言,静坐垂泪。
江云妧自小就和这些师兄师弟们一同听他爹授课,因此与他们都亲近得很。哪怕是大了些知道了男女之别,也只在同他们交往时有所收敛,丝毫不减对书院的兴趣。
“为什么书院里只有我一个女学生呢?我也想和小姐姐玩儿。”她曾这么问江停。
江停答不上来,因为他无法告诉她那些沉重的真相,只得把她抱起来,哄着她说:“因为咱们这几棵梧桐树,只养得起一只凤凰呀!”
她信以为真了!
只如今梧桐依旧,却物是人非了。
她所行之处,所见人人皆着素冠。有学子见她来了,犹犹豫豫地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同她说些什么。想象又作罢,毕竟他也不知如何开口。
黛浓蓝浅跟在她身后,也一路低头不语。
江云妧今日穿了一身烟青色的琵琶袖袄裙,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脆弱,风一吹便能倒下似的。
她站上了平日江停所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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