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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的事有徐常胜,何楚桃轮不上。
他肯走这趟,占文兰千恩万谢,非要送鸡蛋,生怕东西不收,事不好办。
一码归一码的,何楚桃再三推辞,叫她把鸡蛋留给栓子家,小的需要营养,大的伤成那样,回来怎么也得好好补补。心情好的时候,她特别大方。
去公社来回有点路,徐常胜背着柴火回家骑车。
他不在,何楚桃也没心思跟男人堆里参加讨论,拐道去了宰野猪的地方。
村里没有专门的屠宰场,野猪被推在大队东面的食堂院里。
食堂原先是社员们吃大锅饭的地方,改制后就空着,拿来当仓库使了。
原本清冷破旧的院子,此刻人满为患。
杀猪的师傅有两个,何楚桃认识,是徐大梁他爸徐土根和他哥徐大力。
说起徐大梁家,杀猪是他们家祖传的手艺。大概从徐大梁爷爷的爷爷开始,他们家就拿杀猪做生计。
到了这代,身为长子的徐大梁没有继承祖宗衣钵,倒是传给了弟弟徐大力。
倒不是徐土根偏心,委实是杀猪这东西也是门技术活,徐大梁比徐大力学得早,却总是不得要领,叫徐土根不满意。
反倒是徐大力后来者居上。
有了弟弟的鲜明对比,徐大梁越发没信心,后来干脆刀子一扔跑去当兵。
他比徐常胜还要早当兵,只不过表现平平,三年期满就退伍回地方了。
隔了三年没拿杀猪刀,徐土根对他也是死心,只一门心思培养徐大力。好在徐大力是真给力,没几年就继承了他的衣钵。
如今徐土根年纪大了已然退居幕后,村里但凡有活都是徐大力上马。
今天情况特殊,两头野猪,大家伙又急着分肉,才叫父子俩齐上阵。
徐大力到底年轻,几百斤重的野猪在他手里翻来覆去,跟拎小猪崽是似的,一点也不吃力。
何楚瞅着,他那手臂上的腱子肉跟徐常胜都有得一拼。
再说徐土根,别看他五十好几的人了,手上力气一点不比年轻人差,动作也不比徐大力慢,利索得很,真真是宝刀未老。
野猪毛比家猪毛难刮,但对徐大力父子俩来说不算事,不过是多费几分钟时间罢了。
刮了毛,接着就是下刀。
割头、开膛破肚,何楚桃不想看。不是不敢,怕看了影响食欲,便躲在秦玲玲背后,等内脏清理完了才抬头。
一头野猪被分成两扇,徐济生指挥着徐大力砍了条后腿,剩下的上称,合计出两头野猪净重后,再决定每家能分多少。
何艳丽拿着本薄子在记账,瞧见瞧何楚桃混在人群里,朝她招招手。
何楚桃上前,她指指称好重量的猪腿,“桃子,你先拿回去吧,把饭给做了,我这儿要一户户登记,还不知道要弄到啥时候。”
何楚桃点点头,拎着猪腿,跟秦玲玲和徐秀娟打了招呼先回家。
整一只腿,足足十一斤重,瞧着让人眼红,甚至有那直愣愣看的下意识咽口水。
刚走出大院,便见何雨花领着狗子几个来了。
“小婶——”狗子跑得飞快,盯着何楚桃手上的猪腿,兴冲冲道,“小婶,这猪腿重不?我帮你拿吧!”
这小子,一见吃的,就上赶着献殷勤,那狗腿样,叫何楚桃没眼看。
另两下的慢了几步,却不甘落后,也跟着喊要帮忙。
“行了,重着呢,你们拿不动。”
一家子老少朝家走,
还真给了只腿,何雨花嘀咕着问,“几斤啊?”
“十一斤。”何楚桃答。
“还挺多。”何雨花话不多,面上有显而易见的激动,边说边伸手掂掂。
“可不是,妈,要不咱们中午就吃吧,这新鲜的猪肉越早吃越好。”
没等何雨花接话,三小的就喜笑颜开,蹦跳着拍手,“哦,吃肉喽,吃野猪肉喽——”
孩子们喜欢,何雨花自是没意见。本就是白得的,又不花钱。
徐常胜这头骑着“二八杠”,十几分钟就到了公社。
先去纠察队了解情况,虽说文爱仙是因为污蔑他媳妇被抓的,但他并没有特别关注过。
就是何楚桃,也没想真把她怎么样。吓唬吓唬,立立威就罢了,专费心思整她,却是没必要。
怪就怪文爱仙自己平时做人不.厚道,东家长、西家短的,整个徐家大队被她编排过的人家可不少。
平时嚣张惯了,大伙拿她没办法,骂又骂不过,打又不敢打,只好心里忍着。这回被抓,不少人心里偷着乐。
对于不利于稳定和谐的可疑分子,一贯来秉持宁可信其有的方针政策。纠察队不流于形式,真是挨家挨户上门调查。
那些个平时跟文爱仙不对付的,逮着机会可不得狠狠咬伤一口,嘴里半句好话没有不说,还指她偷奸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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