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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戈言身材高大,力气也不小,有他帮忙,两个人很顺利的把三轮车重新扶正,白雪把散落在地上的清扫工具也帮忙捡了起来,放进了三轮车的车厢里面,肖戈言把车子推过去,交给那名环卫工人,环卫工人估计是想要向他们两个人道谢的,结果颤抖的嘴唇张了张,话还没等说出来,就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幸亏肖戈言把车子停在对方的面前,然后就走开了,否则就方才这一“哇”,现在保不齐他的衣服就要变成什么颜色的。
换做平时的话,地上一滩新鲜的呕吐物,这视觉效果实在是让人的胃里面有些犯抽抽,不过现在,另外那一边悬挂着三颗人头,有那么恐怖的画面冲击着神经,白雪对于地上那一滩散发着热气的秽物都已经麻木了,内心毫无波澜。
白雪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一包面巾纸,走过去递给环卫工人,让他可以擦拭一下嘴角以及衣襟上的呕吐物,之后就又退回来,守在那个门市的附近,一颗心仍然在胸腔里面剧烈的跳动着,一方面是刚刚看到那三颗挂在半空中的人头,带来的那种巨大的视觉冲击,暂时还没有平复下来,另外一方面,她也很怕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有哪个不走运的路人恰好经过,如果来不及阻拦,估计又会是一番惊天动地的惨叫,就这场景,当场吓出事来都是很有可能的。
肖戈言似乎看出了白雪的惊魂未定,他就站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尽管隔着厚厚的大衣,肖戈言手心的温度没有办法特别直接的被白雪感受到,不过有他在自己的身旁,再加上肩头上的重量,这些都让白雪觉得心里面格外的踏实,在这样的情境下,也能够找到自己的主心骨儿。
“这里面的情况……肯定是非常惨烈的吧?”白雪心里面沉甸甸的,“这人究竟是有多变态啊,竟然一口气杀了三个人,而且还把人头挂在外面。”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估计只够肖戈言听清楚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怎么适合大张旗鼓的嚷嚷出来。
肖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到底有多变态我不知道,不过想必凶手对这三名死者的恨意倒是挺深的。古时候对于犯了重罪的人,斩首之后把头颅悬挂在城门上面,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做法,一方面可以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另外一方面这也是对死者本人的羞辱,更是对死者亲友宗族的一种打击。我觉得,这个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人头割下来,又想方设法用这么一种很稳固的方式悬挂在大门口,一定不会只是单单想要吓唬吓唬来往路人而已。”
白雪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三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三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跟人结下这么深的仇恨。
只可惜那三颗人头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出来本来的样貌,所以什么都是无从分辨,只能等其他人来勘察现场的时候再确定了。
虽然说早上出来的时候,白雪穿的还是不少的,一路走过来都没觉得冷,但是现在站定下来之后,寒意就一点一点开始渗透了进来,初春早上的风依旧带着一点冬日里的凛冽,吹得白雪牙槽骨都忍不住有些打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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