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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是在自救。”吴凌恒倒是看穿了一切。
张大没看出来老妪有任何自救的倾向,“自救?请恕卑职愚钝。”
发现她病危的时候,张大仔细查验过老妪的伤口。
一刀一刀像是用指甲故意划破的,牢里面只有她一个。
多半就是自残,自残对她能有好处?
吴凌恒看向唐放,“你得去问唐放,多久没给人送饭了。”
“我是揣摩您的意思,才这么干的。”唐放一脸无辜。
吴凌恒翻白眼,“我有说你这件事办错了吗?”
“她该不会是饿极了,开始喝自己的血了吧。”唐放可是元术镇的神探。
多想了一回合,就想到了这一茬。
吴凌恒点头,“她只是没想到牢里的苍蝇,会在伤口产卵。”
“那苍蝇卵不就进到她血液里了?”唐放随便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蛆就是苍蝇的幼虫,难怪医生用镊子从伤口取出那么多。
加上牢房本就是病菌的温床,那老妪的伤口反复感染了多种病毒和细菌。
嘴唇没有伤口,都跟着溃烂了。
按照医生诊断的来说,幸好及时救治。
不然连眼珠子,都得给寄生虫吃了。
张大已经看不下去了,别开头不看手术中的孔凤翎,“这牢房这么可怕?”
“谁让她是十恶不赦的拍花子。”唐放咬牙切齿道。
张大不明,“即是十恶不赦,怎么还要花功夫医治。”
“她是新ZF的特工,身体里藏了微型胶卷,还知道许多高级机密,可不能随便死了。”吴凌恒信口雌黄的本事了得。
孔三打了一系列的抗生素,手术又十分顺利。
终于是救过来了,迷迷糊糊中醒来。
一听他胡说八道自己的身份,又被气的背过气去。
吴凌恒见她气晕,觉得十分好笑。
这个谎言的灵感还是来自清瑜,清瑜又是孔家安排的。
因果循环罢了。
张大问道:“那要不要把胶卷拿出来?”
“你傻呀你,上峰要的东西你也敢碰?”唐放直接对着张大的脑袋来了一巴掌,把他的帽子都打掉了。
张大弯腰捡帽子,几个手术的医生也出来了。
日本医生是主刀,最有话语权,“人是救过来了,能不能活下去看接下来的意志力。”
“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吴凌恒使了个眼色,唐放拿了几千美金当劳务费。
这个钱给的正当好,不多也不少。
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在国内极为少见,费用高昂的吓人,一场手术大概就是这个价钱。
交代好护士用药的量,还有如何护理病人。
几个医生才拿了钱离开,算是认真负责。
唐放小声的问了一句,“她身体里的蛆虫清的干净吗?”
“这不是开了打虫药吗?”吴凌恒从桌上拿了一瓶药,递给唐放看。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的手腕握住了,是老妪的苍老的手伸出被窝握住他的,“相公。”
“张大,你先回去看看,巡捕房里没个管事的不好。”唐放怕张大看出什么来,勒令他离开。
幸好孔凤翎那一声相公喊得太虚弱,张大没有听见。
他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是,探长。”
“你怎么喊我相公?”他弯腰,困惑的看着她。
她黛眉颦蹙,“你……真的认不出我吗?”
他不言,凝着她。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委屈的泪眼汪汪,“若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会请那么多的医生抢救我。”
“刚才知道你的身份,可又怕别人听了去,坏了孔家名声。”他揉了揉她又脏又臭的头发。
她心中突然觉得温暖,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在牢中了,是狐儿牺牲自己给我换来了生机。”
“狐儿?就是和你一起被关进来的狐狸妖?”吴凌恒拿着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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