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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寺庙回来之后,老爷子就彻夜难眠,一整晚翻来覆去,细细琢磨着清远那老家伙打的禅语,心里总觉得在浅秋的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是他们所不知道,甚至超脱了现实查不出来。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而他也亲眼见过很多。
“阿庆。”
“我在。”
在家实在坐不下去,勒渊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陪我再去一趟万禅寺。”
这么仓促,勒庆赶忙放下手里的药,扶住老爷子,“您先坐会,我去安排一下。”
再次来到万禅寺的山脚下,勒渊没有像昨天那样坚持,由着勒庆搀扶着上山。
似乎预料到勒渊今天会来,清远方丈如昨天那般站在大雄宝殿门口的树下,浅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阿庆,你先去禅房休息,我跟清远那老家伙说会话。”
勒庆不放心,却还是了解老爷子的脾性,“那有事,您叫我。”
就生个小病而已,都把他当脆弱品了还,勒渊实在是无奈也很头疼,挥手赶人,“放心去吧,在他的地盘我还能出什么事。”
看着勒庆走,直到人影消失在走廊里,勒渊这才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上台阶,别以为他刚刚没瞧见清远那老家伙眼里的嘲笑。
“你老了。”
勒渊鼻子哼了哼气,回敬清远方丈,“说的好像你不老似的。”
别以为剃了光头看不见白发就可以掩盖真实的年龄,不过他也不会承认清远那老家伙看起来比自己年轻点。
习惯了老友的脾性,清远方丈也不介意,淡淡一笑,伸出手拉了他一把,而后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下来,里面早已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茶还是那个茶,人还是那人,只是如今一个还在尘世中挣扎,一个早已超脱到了凡尘外。
转动手里的杯子,勒渊垂下眼帘,望着杯中晃动的茶影,感叹岁月无常,“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搭档作战的那会,明明互看对方不顺眼,却奇怪到也只愿意把后背交给彼此。原本以为这辈子我们俩会这么斗到地下去,没想到最后你竟选择了皈依我佛。”
给勒渊的杯子满上,清远方丈双眸里同样满是岁月流转,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看着他,“勒渊,你知道的,皈依我佛于我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
“算了,不说这些了。”
命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个操蛋的玩意,手在腿上扫了扫,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勒渊也就不浪费时间拐弯了,“浅秋那丫头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清远方丈摇了摇头,那日小丫头迎着阳光而来,借着大雄宝殿的佛光,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抑而不扬的杀气,像极了一只涅火归来的凤凰。
不由地低下头,清远方丈瞧着自己的双手一会,又理了理素衣袖,再次抬头时眸光凝视着远处烟雾缭绕的青山,声音幽远缥缈,“生与死一徘徊,那丫头能否安然度过二十五岁就得看她造化了。”
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那丫头像极了曾经的他,若不是入了这佛门,他怕是早已双手沾染了血腥,余生在监狱里。
勒渊不明白,放下杯子望着老友求解,“什么意思?”
“二十五岁是那丫头一大劫难,安然度过则余生顺遂。”
眉头微皱,勒渊心里一紧,“若是不能呢?”
“生命戛然而止于二十五岁。”
“你跟我开玩笑呢?”
一个没注意,勒渊不小心碰到倒放置在手边的茶杯,动作不过迟缓了一秒,没能捞住杯子,只听得砰的一声落地,杯子碎裂了。
“勒渊,再见,你倒是变得有点不像你了。”
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铁血冷面将军,这会竟然因为一个小辈的生死乱了手足。
“变了吗?”
也许没变,也许变了。
曾经的他觉得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即便哪天他的命,儿子的命,孙子的命真都交待在战场上了,是死得其所,是光荣。
可等那一天真的降临了,儿子走了,媳妇也走了,家里只剩下孙子跟自己,他才知道悔不当初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对不起地下的老伴,也对不起可怜的孙子。
从参军的那天起,他的命就是国家的人民的,过去是,现在仍旧是,这一点从未变过。可当初关于牺牲的想法,现在变了,他并不希望甚至害怕孙子的命真就给了国家和人民,那样他就真的对不住地下的老伴,还有儿子儿媳妇。
所以,他才逼着勒腾转业。只是那小子像极了他爸爸,除非哪天他自己想通了,否则不管别人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用。
“变了。”
“那就变了吧!”
从寺庙里回来,也没能从清远那老家伙嘴里得到渡劫的方法,勒渊一头扎进书房就没有再出来,就连晚饭也没有吃。
关于浅秋很有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这件事,目前也只有勒渊和清远方丈俩人知晓。
时间那么一晃啊,就晃到了浅建国竞选厂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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