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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是低沉而雄厚的男人声,充斥着愤怒和霸道、猖狂与无礼。
他理直气壮地向他人索要钱,就仿佛天下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
除了龙祁,治川镇实在找不出一个像他这么可恶又可恨的人。
有镇长在背后撑腰的他,在镇上兴风作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惹得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对他施以制裁。正因为如此,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可他为什么要问胡祥要钱?
胡祥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胃部几近痉挛,几乎快要呕吐,他咬着牙道:“怎么又是你?”
龙祁嬉笑着道:“不错,又是我,我又来找您老要钱来了!”
胡祥的下唇快要咬出血,他一字字道:“我已经给过你钱了,也答应你把叶寒叫到学校门口,你还问我要钱干什么?”
龙祁阴恻恻地笑着,说道:“不错,你是给过我钱了!可是我的兄弟依旧是损失惨重,你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胡祥愤恨地吼道:“那只能说明你的那些兄弟不中用,关我屁事!”
龙祁并没有生气,而是一直在笑,笑声阴邪而诡谲,暴露着阴森森的寒气,隔着电话都能闻到他那得意的脸庞上的恶臭,这实在瘆得胡父心里发慌。
胡父那满是皱纹的手背上一根青筋暴凸而出,似乎就像是要把敌人给打碎。
过了很久,龙祁的笑声才停止,终于说道:“不给钱也没有关系,胡灵汐已经去学校的路上了,而叶寒现在却还在大牢里面……”
听上去他似乎还没有说完话,但是未说完的话往往比说完了还要令人可怕,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胡祥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可他还是拖着快要气得晕厥的身子大声吼道:“你最好别打我女儿的主意!昨天给你那袋钱,你不是说以后都不会打胡灵汐的主意了吗?”
龙祁的笑更加邪恶,声音更加尖锐,笑声就像一把寒剑,直刺胡祥的心脏,使得他全身都开始颤抖。
只听龙祁说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告诉你,赶快送钱过来,不然的话,胡灵汐的命你要赔进去。而且,你的诊所,也别想在治川镇开了?我多少也和镇长有点交情,只要我说一声,你就得立马滚出治川镇,你信不信?”
“你……”胡祥的面庞气得铁青铁青,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废话。
对于小人而言,你让他得逞一次,他便会得寸进尺。你退一步,他便会亦步亦趋地前进一步,循环往复,永远无法休止。
胡祥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头蠢牛,被别人在牵着鼻子走。
他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是这么弱小,不仅保护不了自己女儿,也保护不了自己的诊所,甚至还害了身边的人。
忽然,电话“嘟”的一声断了,胡祥就这么静静地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像个古铜雕像,像个无魂僵尸。
他后悔,他就不该给龙祁那袋钱,他就应该在他第一次索要的时候语气强硬一点。
他更后悔自己害得叶寒无辜入狱。
可是如今,他又有什么办法。别的男人就算再弱,依旧能跑能跳,还有反抗的余地,可他双腿残疾,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谁。
如今只有用钱,才能勉强保护自己和自己女儿周全。
他呆了很久,才撑着轮椅走进了卧室,他走得如此缓慢、颓唐,就像是铐上枷锁的野兽。
他走回卧室,再打开自己的抽屉,从那一包很厚的牛皮纸中再取出一些钱来。
牛皮纸上写着“胡灵汐的大学学费”,他看着这几个字,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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