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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背上的家居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曲踱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大脑就像是炸开了一般，他快速的走上前，第一次不知道手应该往哪里放了。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手指微微动了动，侧了侧头，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脸面对着曲踱。

看到他慌张到面瘫的模样，许临笑了笑，忍住疼轻声开口：“我……没事。”

他以为很大的声音在曲踱听来小的几乎不可被察觉。

“我送你去医院。”把人从地上抱起，曲踱疯狂的要往外面奔去，却被许临紧紧的拉住了手。

他步伐一顿，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接近透明的人，嘴唇颤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背后的血染红了他的双手，粘稠炙热，曲踱感觉自己的心正在随着鲜血的不断溢出而逐渐崩塌。

许临摇摇头，一脸呼吸不过来的痛苦神色，“没用了……我……活不了了。”

许临没想到杜伊川能捅那么多下，此刻的他是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昏沉沉的，就连眼前的小屏幕都变得模糊看不清楚了。

他紧紧的用手抓着曲踱的衣袖，感觉着生命的流逝，在这一刻脑海中竟然完全没有任务，而是一种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死去，没办法看到曲踱的害怕。

有那么一刻，他开始质问自己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到底是为什么。

他虚弱地眨着眼，想要看清楚曲踱的脸，可是发现连这也是一种徒劳。

浑身都在疼，疼到他连自己在哪里都记不清楚了，意识逐渐混乱，他只能感觉到曲踱在抱着他疯狂的飞奔着，以及那一声声明明就在耳边，他却怎么也听不太清楚的呐喊。

“医生呢？医生呢？！有没有人！有没有医生！”

原来已经到了医院。

许临慢慢的睁开眼，他的手还在紧紧的抓着曲踱的衣服，视线缓缓的变得清楚起来，他看到了曲踱狰狞的脸色，以及衬衫上鲜红一片的血迹。

“对不起。”苍白的唇瓣轻轻的抖动着，许临笑了笑，“把你……衣服……弄脏了。”

曲踱低头，猩红的眼眸清楚的倒映出他宛如死人一般的脸色。

许临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想，原来濒临死亡之际的人是这么的狼狈，丑陋，他原本就没有曲踱好看，现如今更是比曲踱丑了。

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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