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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与掌柜道别后,四人踏上了行程。
又是过客匆匆,纵然再多行者往来,也难解其相思入骨情。
那是去往南笙的路,泠凉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尽是落寞。
一个人,也挺好的……
不用去在意另一个人的感受,不用去想怎么哄另一个人开心,不用时时刻刻将自己放在最后。
可有时候,也是会偶尔的羡慕一下别人。
马车上,苍子梦掀开窗帘,一路看着风景,草木初生。
难得和他在一起的氛围这么安稳,她没有想要打破。
一路无言,阎铭玖静静看着她的侧脸,清晨的光很祥和,照应再她的脸上,肌肤透着晶莹的光。
“先生,夫人,快到南笙境内了。”
“嗯。”阎铭玖应了声,转而对苍子梦说道:“子梦,面具还在么?”
苍子梦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扭头给他看一眼:“在的吧。”
她自己是看不见的,所以才给阎铭玖看下以防万一。
面具很真,贴在脸上根本看不出,像是本就长在上面,如果不是知道贴在哪里,根本找不到。
但也很脆弱,遇水即溶,是唯一的缺点。
苍子梦不知道为什么阎铭玖只是将她的泪痣抹去,而不改变一下这整张脸。
但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苍子梦不过问。
入南笙国境的时候,马车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你们是哪里人士,来做什么?”
马车外想起念白谦谦有礼的声音:“这位官人,我们是来自别国的商人,来贵地做生意的。”
“马车里是什么人?”
“是我家先生和夫人。”
车门的门帘边深入一只剑柄,随后门帘被挑开。
士兵见里面一男子抱着个睡得很死的女人,看不清女人的脸,而男人的眼神很凶,一副被打扰道的样子,也就当了真。
“进去吧。”
进了城门,苍子梦立刻睁开眼,从阎铭玖怀里出来。
应该是有些南笙的士兵见过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才躲在阎铭玖怀里。
“离皇宫还有多远?”苍子梦问。
“三座城。不急,今日不去。”
“那去哪里?”苍子梦心底松了一口气,总觉得离南笙皇宫约近,心里就约压抑。
父皇,儿臣来了……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来了。
午夜梦回,终于不再是执念。
“先探一探情况,不可贸然行动。”
阎铭玖知道,她现在压力很大,所以给她一点时间缓缓。
路上,苍子梦看了眼南笙的街。
行人寥寥,许多角落里坐着衣衫褴褛的乞讨着。
枯燥的头发中夹着干草与泥巴,颓废的看不出一点对生的希望。
“原来这就是南笙……”
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曾憧憬过南笙的人们,和睦,安详,和北昭的百姓一样。
那是她和江璃定亲前的几个月里,日思夜想,久久无法自拔。
可现在,真实的情况,路人神色冷漠,和想象中截然不同,道是像极了离开时在北昭看见的那一幕。
猛地,苍子梦意识道了一个问题。
“原来,他是把北昭变成了第二个南笙……”
并不是南笙像北昭,而是江璃硬生生的将北昭变成了南笙的模样。
凄凉,惨淡,渺无人烟。
阎铭玖安抚她,轻声道:“相信我。”
相信他可以做到自己所答应过的,相信他能做一个强者。
苍子梦点头:“我信。”
信不信,终归都要赌一把,与其心怀鬼胎,不如全然托福来得自在。
原先的北昭,早已经化为了南笙国土,相信有一天,世间不会再有南笙这个国,也无江璃这个人。
她信,恶果自有恶人尝。
南笙的天气比西慕暖些,也潮湿。
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别院,推开们,里面就是毕恭毕敬站的整齐的一行人,等了很久的样子。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上前对阎铭玖行了个礼:“恭迎先生回来,先生这一次打算待多久?”
“不知,让他们都下去吧。”阎铭玖对那人说。
那人点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先生回来了,大家都退下做自己的事情吧。”
一旁的念白对苍子梦介绍道:“他叫念禾,也是王爷的人,在南笙呆了好些年。”
念禾一听,连忙对苍子梦行礼:“夫人,失礼了。”
念禾一身淡青色长袍,墨发高挽,眉目间的神态与念白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念禾给人的感觉很疏离,不像念白一样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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