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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雨在廊下停了一会儿,才朝他走过去。
“表公子回来了!”她面上带笑,一如既往,还有心问他:“差事办得可还顺利吗?”
李寂定定望了她半晌,点了下头。
“很顺利。”他道。
“顺利就好。”瞬雨松了一口气,笑意晕开,愈发灵动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朝殿里看了一眼,与他道:“表公子回得迟了呢!连梁太后赐婚的懿旨都没来得及接!殿下替您收着呢,您快进去朝他讨去吧!”
她面含喜色,看不出丝毫破绽来。李寂丝毫不怀疑,再过一会儿,自己便能从她这张嘴里听到贺喜的话了。
“此事我已知道了。”他道:“适才在前头遇见朝阳,我问过他,他说,梁太后赐婚之前,姑母曾有意阻拦。”
听到这里,瞬雨身上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李寂接着道:“可最后,这懿旨还是下来了。”
沉静的目光疏疏密密地将她罩着,并不怎么有耐心地在等一个马脚。
然而,在她身上,他一无所获。
瞬雨叹了口气,操心道:“您这个岁数,也是该成家了。这些个适龄的名门闺秀里,秦氏的姑娘,总比旁人家的要合适些嘛!”
他步步紧逼:“潘贵妃有意促成之人,也合适吗?”
瞬雨眉间闪过些许的苦恼,最后道:“殿下也是没办法,秦氏有意联姻,不好推脱。”
不好推脱,不是不能推脱。
李寂心想。
不是殿下没办法,而是某人无心。
“我知道了。”片刻后,他点了下头,“你下去吧。”
四周围的剑拔弩张之气退散得彻底,而瞬雨却在这一刻才真正觉出了苦。
最苦涩处,是难言。
她福身道:“奴婢告退。”
两人错身而过,一个向里,一个向外。
殿门的开阖声,显得格外闷重。李寂一步踏入殿中,没发现大殿左边,一道人影缓缓挪了出来。
裴瑶卮头午来了趟浴光殿,掉了样东西,午后翻找不见,便亲自过来寻。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撞见了这么一幕。
李寂同瞬雨么……
白玉簪轻敲在虎口上,她默默地想,若然是瞬雨的话,萧邃怎么能说找不出合适的人选呢?
难不成……
她心里存下一份疑虑,来去无声,悄悄回到合璧殿。晚上萧邃过来与她一同用膳时,她还时不时出神,暗自琢磨着这件事。
“又合计什么呢?”一时搁了筷,他忽然问道。
裴瑶卮抬眸,见瞬雨正端了茶来,侍奉他漱口,她着意打量了这丫头一眼,继而摇了摇头,笑着敷衍过去了。
萧邃从来不是喜欢明着追根究底的人,见此,也不多问,话锋一转,道:“说起来,这两日,朝中生了桩大事,不知你听说没有。”
她一听,果然起了兴致,安静等着他话下。
萧邃便告诉她,日前,潘整因手下之人在闹市纵马滋事,被罢了卫将军的官,而今日圣旨下来,顶上这个缺儿的人,是相婴。
潘整交权了?!
乍一听,她便吃了一惊。
“卫将军啊……”片刻,只见她掐着手指,边算边笑道:“二十一岁的卫将军。当年潘整拜卫将军时,曾得举世称颂,都说他是大梁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卫将军。那时他二十三岁。如今,这记录可是又新了!”
萧邃见她脸上虽有笑意,但眉间却隐隐透着几缕愁绪。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这愁绪是为相婴而有的,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担心啊?”
短短几个字,却是莫名地发冲。
裴瑶卮确实担心。
这样年轻的卫将军,又出身大族,少有令名,难免会遭人红眼,更不提以当朝天子的性情,但凡居高位之人,有几个不会成为他的肘腋之患?
只是萧邃问这话的语气……她脑子发懵,觉出不对,却没闹明白缘由,直愣愣地看着他,警惕的‘啊’了一声,满眼都在问,担心怎么了?
这模样愈发气人了,萧邃有意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词可说的,忿忿之下,便只斜了她一眼,侧过头去不说话。
疯了吗这是?她心中暗暗想道,但此刻,却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管他这没头没脑的反常。想了想,她问:“潘整被罢官时,是何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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