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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谁知道呢,还背地里告小姐的状呢。”巧儿气鼓鼓的坐下。
离盏拍拍裙子上被巧儿捣鼓的一身碳灰,站了起来。
她走到架子旁,取了大氅一系。
“阿木这么久没回来,我是有些不放心,顾扶威心思狠,下手时常没轻没重的,我怕阿木有个闪失,还是赶紧去问他要人得好。”
“都这时候了!”阿木看看窗外。
“你把铁壶给撤下来,先睡吧,我回来自己洗浴。”
“那……那奴婢还是等着小姐。”
离盏推了门,风呼呼的挂在脸上有些潮,抬头,发现天空中夹杂着稀稀疏疏的白点。
下雪了……
这里天旱,不如北方雪多,倒是很少碰到落雪的时候,一旦湿冷就真的有些受不住,平日里都在外站岗的侍卫,全都躲到了角落里搓手,若非拐角碰见,你就这样看,知府上下就像没人了似的。
离盏将大氅裹了裹紧,走到顾扶威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冻的不成样子。
正提了步子要穿过拱门,隔壁院墙内传来一阵动静。
“谁!”
声音不大,却带着凛冽的杀意。
离盏情急之中摸了红手镯进了空间。
墙壁上传来一阵轻弱的铃音,夹在风里,却又是那般的清晰。
“看见是谁了吗?”苏宛童的声音。
墙壁上立着个男子,青色的面皮,女人般的容貌,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四下细睇了一圈,忽然一只乌鸦从草地里飞了出去。
二人陡然放松了神情,相对看了一眼,又往回走了两步。
男人跳下高墙,“怎么样精绝夫人?你可得到了你想要的?”
苏宛童面部肌肉微微拧动,到最后却平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君王没有垂青于你?”
“精绝快亡了,殿下会护着我,他说等回了祁水,会娶我做妾。”
“他骗你,他只是想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就如同他骗离盏一模一样。”
这句话钻进离盏的耳朵里,像被冰锥子戳了一下似的。
“不,我和她不一样!”苏宛童的神情头一次显现出了着急的模样,“她与殿下没有
过夫妻之实,我与殿下有过。”
……
离盏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掐了自己一把,却只把眼泪水疼得打转,丝毫没有从梦中转醒的迹象。
她想捂住耳朵,男人却先一步开了腔,“精绝夫人,男人和女人上床,并不能代表什么。”
苏宛童低头嗤笑一声,“这句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的确合适,但君王不同。尤记得上一任天女便是是因偷偷爬上君王的床,而被放干周身鲜血惨死的吧?我敢打赌,以君王在床上的手生程度,决计没有和女人亲密过。”
男人面上腾起一阵薄怒,嘴角因极力隐忍而变得抽搐狰狞。最后,还是一点一点的归熄在青色的皮囊下。
他沉着脸,重新打量着苏宛童,笑得露出了一排尖牙,“那精绝夫人真是好手段,真让在下有些好奇,离盏都没办到的事情,你是如何办到的?”
女人手挽着歪脖子树干,天真烂漫的转了一圈。
“算不上好手段吧,只能说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谁叫若羌和精绝把温宿围在了里面呢?君王想要突围,没有我的情报,比登天还难。我同君王说了,若我助他突围,他能否娶我,君王果然一口就答应了。可我又说,我害怕君王的脾性,得先拿点东西做保命符,他便把我扔到了床上。他同我说,他不轻易碰女人,但碰过了,就决计不会随意丢弃。”
“你信他?”
“像他这样‘守身如玉’的男人,我不信这个,还能信什么。”
“倒是你……你一心想把离盏给劝离,到现在她还死心塌地的呢。”
提及此,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我想好心拉人一把,人家不领情,争着抢着的要往虎头铡下躺。莫说在下,就是你来了,她也从未疑心过顾扶威。果然情网一坠,女子皆是睁眼盲人。”
“我可是帮你劝过她了。”
“多谢多谢。”男人打了个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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