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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支之记得这个人是那个傍晚唯一一个手里提着动物的人,身板也看着结实许多。
与所有贫民窟的人一样,满脸污垢看不清脸上的面容,只能从形体上猜测这是个大概十七八的少年,此时他脸上的汗渍在脸上流淌出一道道泥沟,身上的味道更是不能闻。
看守者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语气兴味:“名字?”
“小三。”
看守者看向干支之,干支之一点地下,他继续兴味的问向眼前的少年:“可以帮忙在地上挖个坑吗?”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守者都以为是这少年恼怒了,没想到少年取过地上早就准备好的铁锹,埋头就开始干。
刚才少年拖着树干过来时旧衣服要跌倒的样子,没想到还能坚持到干活。
等到挖完土,看守者看一眼干支之又道:“能去帮忙捡些杂草还有枝干吗?”说的时候他的语气不带兴味而是带上了同情的味道。
他有点开始担心,这有钱的小公子真应了他最开始的猜测,别是为了好玩,来耍这群弱者的吧?
搬来了木材不给饭吃,而是一味指使人挖坑,搬柴,下一步该是点火,再下一步搬粮食,再再下一步就该是找水到粮,站在一旁闻饭香!
看着咕咕嘟嘟冒着泡的米粥就是不给人吃!
这小公子也就不过十岁吧,这个时候的小孩可是最皮了,尤其娇养大的富家小公子……看守人看着忙碌的少年眼神越发同情。
直到干支之真的示意搬着柴的少年点火。
看守人同情的眼神几乎达到了巅峰。
那眼神太过赤裸,引得黑枯与林郎都歪头看向了他。
这看守人是什么眼神?主子让这少年干个活怎么了?等会儿又不是不给吃的?
那少年像是没感受到那强烈的目光一样,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掉,都浸湿了下下方的柴堆,滴答滴答的向下滴。
柴堆湿了,就更点不起火了。
少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头向后沿着,手指拿着打火石向前伸的远远的,手指湿滑,点了好几次终于点着,却不小心连同整个打火石都掉进了里头。
他匆忙去捡。
嘭的一下,火势骤起,少年一下就慌神了!那个打火石他丢了,他的命都赔不起啊。
慌慌张张的就要去火里头捡去。
一个石子打在了少年的手上,他吃痛收回,听见清脆的声音对他说:“不用捡了,去将那车上的粮食运下来。”
少年听到这个整个鲜活了起来。
看守者的脸色也如同转盘在旋转。
刚才是他想岔了,这小公子并不顽劣骄纵。
若是顽劣骄纵,刚才就不该阻止那少年伸手去火里取打火石,毕竟一个贫民的生命如那草芥,没人会在意。
能在意一个贫民的手指不让其受伤,没有因为毁掉一个打火石而动怒,这小公子也许是真的要救助这些人的,只是他还没有看到那么高,看的那么清。
倒上了粮食,干支之叫了声黑枯,林郎一下来了精神,下一步该叫他了。
“装满这一锅水吧。”
这对黑枯是小意思,干支之提醒他:“别淹了锅子。”他满口答应。
林郎看没他事,走过去闲的没事瞎指点黑枯:“你这水不够,再放多点,哎呀……你再放点,那么多人……你你就不能吧锅子给放满?”
黑枯烦他絮絮叨叨像老婆子:“我这不是怕把水给溢出来淹了锅子吗!”他控制巫力:“怎么和个老婆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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