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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臻仿佛没有看见明心憎恨的神情,不过眼下她没有心思计较明心。手上、背上都是火辣辣的疼,藤条上的刺扎进了她的肌肤里,刺痛着她每一颗神经。
她朝明老夫人屈一屈膝,方才退下。
青蛮红了眼眶,连忙扶住,“姑娘,您怎么样?”
明臻忍着痛摇头,嘱咐道:“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了么?”
她不想阿瑟为她担心,左不过只是被抽了一次罢了,回去上点药也就好了。
明心愤愤不平地跟着明臻一同回梧桐阁,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大姐错了,为什么老太太却要叫她来道歉。
她不过说了些实话,又有哪里错了?
萧瑟在梧桐阁等了两刻,明老夫人吩咐人送来了吃食,乔嬷嬷还特意说了一句:“这是老太太特意为世子准备的,还望世子能够喜欢。”
然而萧世子对无关紧要的人素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只微微颔了颔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门前。
直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出现在门前时,他才扬起了唇角。
乔嬷嬷在一旁,瞧得真切,若有所思。
明臻迎上来,将手掌藏在身后,面上含着淡笑道:“等着急了吧?”
萧瑟不单耳朵灵光,鼻子也灵光,一靠近明臻就隐隐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禁眉头轻蹙。
加之姑娘面对的眼神有些闪躲,他面色一寒,“你受伤了?”
“我没……”
明臻的话方未说出口,萧瑟已然伸手抓住她藏在身后的手。倒刺扎在她的手心里,如玉肌肤上浮着斑驳的血迹,萧瑟整个人都透着寒意,“怎么回事?”
明臻连忙道:“没事,就是方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扎到手了。”
乔嬷嬷在一旁听着,暗暗地向大姑娘投去了一个赞赏之色。不愧是大姑娘,美貌有之,风度更有。就是不知老太太为何总觉得大姑娘不体己,这不是还很顾着老太太的脸面么?
明心在身后,鄙夷地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听,什么摔了,她那是被祖母罚了。”
六姑娘只以为明臻是顾着她的脸面,在萧瑟面前装模作样,她没有她是来道歉的一点自觉,反而洋洋得意地在萧瑟面前数落明臻。
“这位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大姐在府里可是一点都不得宠。我祖母从前宠着我二姐姐,如今是宠着我们,从来都没有把大姐放在眼里的。所以你啊,可千万别和我大姐搅在一起了。我大姐这个人,又坏又恶毒的,你……”
萧瑟听着这些话,对明臻满是心疼,他终于是忍不得抬脚朝明心踹了过去,“闭嘴!”
明心吃痛一声,趴在了地上。
乔嬷嬷亦是变了脸色,连忙上前来劝阻,“世子爷,您消消气。六姑娘年幼无知,不过是在胡说八道。老太太对大姑娘不知多心疼。”
萧瑟冷冷地瞥了地上的明心一眼,眉间透着厌恶,“让这个人滚,我不想在见到他!”
乔嬷嬷见世子爷动了怒,连忙将明心扶起来,“我们马上走,您消消气。”
明心觉得腰间传来阵阵剧痛,痛得她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你们欺人太甚,你们……”
“六姑娘,您快别说了!”乔嬷嬷连忙捂住明心的嘴巴,觉得这六姑娘真是半点都比不上大姑娘,脑子笨还胡乱说话。
乔嬷嬷抱歉地冲萧瑟和明臻颔颔首,而后快速地拉着六姑娘走了。
明心又气又恨,扎挣着想要撇开乔嬷嬷的手。可乔嬷嬷怎会如她如愿,“六姑娘,您还想闹什么?”
乔嬷嬷虽是下人,可是她跟随老太太几十年,便是连镇国公世子和二老爷往常都对她礼让三分。
明心一个小小庶女,自然不是敢跟乔嬷嬷无礼。
她落着泪,凄凄楚楚地哭道:“乔嬷嬷,他们太过分了。他们竟然又打我!”
乔嬷嬷冷着脸,不想跟六姑娘多说什么,只道:“老太太让您是来给世子爷道歉的,不是来惹他生气的。您怎么就管不住您这张嘴。”
明心委屈极了,哭得几乎不能自已。
乔嬷嬷到底心存了怜惜,缓和了脸色,道:“回去谢谢吧,老太太那里老身自会替您回话。”
明心应了一声,转头回自己的院子里。
梧桐阁中,萧瑟心疼地望着明臻,一旁青蛮正小心翼翼地为明臻挑刺。
明臻神色淡淡,似乎瞧不出有什么痛意,只是偶尔轻轻蹙起眉眼,才泄露了她的隐藏。
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最后一根刺挑出,青蛮用干净的帕子将手心擦干净,而后才小心上了药膏。
“姑娘,是不是回屋去看看背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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