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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师姐, 师姐，我说师姐, 你今天上午的宝贵光阴就要在擦玻璃中度过了吗？”

　　林风的话终于让夏草从身体机械擦玻璃，大脑放空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夏草拉开书柜门, 取出借书笔记，打开摆了摆道：“小林，我更好奇，你这两个月都拿走了十本书了, 你真的看得过来吗？”

　　“当然看得过来啊, 我每天睡前都读个把小时呢。”林风故作深沉道，“……唯有自律者，方得自由。而阅读，是人类迄今为止最好的冥想方式。阅读吧，起舞吧, 冥思吧, 这才是不辜负人生的每一天。”

　　在林风陷入背诵名人经典言论时，原本埋头于整理数据的吴辰淡定插话：“你知道什么人才会每天晚上对着自己读书吗？”

　　“什么人？”

　　“……大概是搞胎教的准爸妈？”夏草适时地插了这么一嘴, 引得林风怨念地看过来：“师姐, 您一上午终于回过神了第一件事就是怼我吗？”

　　夏草心中默默叹气, 自从决定要为了自己和剧组的荣誉，和清清白月进行线上真人PK业务能力后, 这件事交由珞珞去交接了。而自己仅仅是转发了剧组的声明后，甚至没敢再打开自己的微博。这种头脑一热后又略微有点懊悔的情绪百转千回在心中：“没办法，毕竟‘要和人类在一起生活十分困难, 因为不易保持沉默’。”

　　“咦？这句话谁说的来着，有点耳熟。”最近痴迷于摘抄名人名言的林风立刻竖起耳朵。

　　“不管是说的，末尾加上鲁迅或者尼采，就不会有人质疑了。”吴辰一边盯着眼前的统计软件，一个个矫正数据，嘴上依旧毫不留情道。

　　“……你安心贴你的数据好吗？”

　　夏草擦完书柜，开始整理办公桌，发现了一款造型十分雅致的钢笔，旁边的便签纸上似乎还留下随手写下的时间、地点等记录。“这字可真好看，话说，这个墨水……”

　　这个字迹的颜色很奇妙，说是黑也不是黑，说是蓝更不是，颇有星空般璀璨的光影。

　　“哦，师姐，孟师兄的桌子你就别整理了，他不让人动啊。师姐，你也歇着吧，你要不想写东西，就一边坐着休息呗。今天就咱们三个人坐班，还能盯住你不成？”林风说着已经开始不知从哪掏出一包零食吃了起来。

　　“那也不一定，”夏草凉凉地道，“谁知道你们和大资本家有没有私相授受，打我的小报告呢，毕竟就连项目书申报是写的我名字这事，都是你先知道的。”

　　“小人冤枉啊！”林风此时顿感六月飞霜，天降红雨，“难道不是师姐你的反射弧线太长了，消息过于落后了？不过，孟师兄虽然身在北新参加活动，心却是时时刻刻牵挂着我们办公室啊。”

　　“所以你果然和那个大资本家有私下联系！”夏草大怒。

　　“不不不，师姐，我这是关心项目书申报情况啊，毕竟事关咱们几个的经费啊……”

　　一听到经费问题，夏草顿时气也短了半截，确实这办公室也被她擦的没什么可擦了，自己又因为网配真人PK的事心烦意乱注定没法沉下心思做什么，于是干脆摆出一副好学姐模样，从林风手里的零食包里随手捏了一片薯片，和蔼可亲地说道：“说起来师姐也很久没管过你们的学习，曾几何时，刘老板还在的岁月里总是叮嘱我要关爱你们，来吧，小林，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趁着师姐今天心情还不错。”

　　“行啊，那师姐就问你几个词的意思，主要是这一行一行的解释太复杂了，你就简单点给我说明白就行了。”林风打开一个网页，估计是在查什么资料的时候看到的，用鼠标点着问道：“这个孵化器一般指的什么？这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堆的……什么‘以构建创业社群为基础，建立精准目标服务群体，用共享设施降低创业成本，用自媒体扩散服务和品牌，以高频线下活动提升市场的新型的社会经济组织’这都什么玩意……”

　　夏草重重叹了口气，用关爱傻子的神情问：“师弟，学习最重要的技能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从废话里找有效信息。”

　　“呃……所以孵化器是？”

　　“简单，群租房听过吗？孵化器就是群租办公室的意思。”

　　“……平台战略呢？”

　　“提供个场子给你们，然后收保护费。”

　　“颠覆性创新思维？”

　　“实在没啥写了，闭眼胡吹的意思。”

　　“大数据分析师？”

　　“集算命、占卜、统计、复制粘贴为一体的神棍。”

　　林风被忽悠地的一愣一愣，不由得看了看顶着黑眼圈正对着电脑贴数据做统计分析的吴辰一眼，吴辰的眼睛都没离开屏幕，幽幽地道：“那林风你知道什么叫顶层思维吗？”

　　“……不知道。”

　　“师姐这种就是。”

　　夏草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林风的肩膀道：“你们这些小本科生还差得远呢，需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顶层之上更有天上人。等你们读了硕士，再攻读PhD，就明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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