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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扔到冷宫里
文贵妃阵仗不小,一同陪着来的,还有其他宫里的两位娘娘,位份跟她差了好几级,一左一右伺候着,谦卑得像个宫女。
众人呼啦啦进了门。
文贵妃将室内打量一番,蹙着眉坐下,着下人把几卷布匹和一些锦盒撂下,发了话。
“这不是年下了吗,本宫一直帮皇后娘娘忙着过年的事,就忘了早早地来探望穆姑娘了。”
这一句话,颇有玄机,即说明自己位份尊贵,又说明跟皇后的关系很好。
穆惊弦垂着头,抿了抿唇。
打从见到这位文贵妃,穆惊弦便闻到一股厚重的香气。
她身上的香不知用多少种香料调制而成,香气晃晃叠成波,一浪一浪往人鼻尖涌,熏得穆惊弦脑仁生疼,胃里一阵闹腾,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而在那浓重的香气里,她还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知道,文贵妃的父亲母亲皆是水陶族人,而她母亲更是族长的族女,血统极为纯正。
水陶族人数并不多,逾万人而已,男子生得槐梧高大,女子生得肤白貌美。
就拿眼前这位文贵妃来说,脸上的皮子比雪还要晃眼,深眼弯眉樱桃口,着实长了一副让汉人着迷的模样。
可是于汉人来讲,水陶人有个缺点。
便是体味。
那里的族人以羊肉为食,年年岁岁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强烈的羊膻气。
这种气味对一般人来讲尚且需要掩鼻,对云连啸来讲,更是致命。
有一年大雪封山,军队里断粮多日,将士们气息奄奄之时,恰有人挖出了之前因暴风雪在山里迷失冻死的一群羊。
升火煮肉,这群死羊将行将就木的将士们喂成了生龙活虎。
因为当时盐也没了,只能清水煮。饿了那么多天,云连啸吃了热呼呼的一大盆,吃过后担心守夜的将士,便出了帐篷。
山里袭人的寒风吹来,嘴里那原本齿颊留香的羊肉味,顿时全剩下羊膻味,不仅膻,还骚。
云连啸强忍片刻,到底俯身吐了个天昏地暗。
从此,他便碰不得羊肉。
……
文贵妃带来的宫女怕她冷着,给屋里多塞了几个炭盆。
一时间,袅袅热气升上来,混着文贵妃身上的味道,乱了一室。
穆惊弦终于知道,宁岁为何把她提到贵妃的位份上来了。
这样一个女子,哪怕天仙下凡,云连啸都不会碰到一下,难怪这么久了,都没招她侍过一回寝。
“民女乃是低贱之人,不敢劳烦贵妃娘娘前来探望。”穆惊弦看了文贵妃送来的那些粗鄙的料子一眼,思前想后,小声应道。
“即你知道自己在这宫里低贱,连个宫女都不如,为何不跪着说话?”文贵妃身边那位娘娘用手按了按脑后的金钗,厉声问道。
扫晴一哆嗦,扑通跪下了,“几位娘娘,穆姑娘身上有伤,肚里还有胎,本来皇上留过话,说伤愈之前,哪怕见了皇上都不用跪的,今日姑娘在门前接贵妃的凤撵,已经受了风寒,又已经一跪一起,怕是背上的伤又要撕裂了。”
文贵妃半抬着眼皮,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就是扫晴?”
扫晴心叫不好,硬着头皮答,“奴婢便是。”
“给我掌嘴!”文贵妃突然变了脸!
她身旁的大宫女早就拉开了架势,只等文贵妃一声令下,便抡开了胳膊。
“住手!”穆惊弦死死抓住宫女的手,“文贵妃,扫晴的话句句属实,贵妃为何要罚她?”
“这丫头,嘴贱!”文贵妃高傲地看着穆惊弦,“早我就听皇后娘娘说过,这宫里有流言,说我之所以能当上这个贵妃,是借了你的光,阖宫都在笑我,你不稀罕的,我当成宝……原来,就是你的这个贱婢在四处散布流言!”
“贵妃明查,扫晴除了拿炭,几乎足不出户,拿了炭就赶着回来服侍民女,哪有时间去散布这些流言!”
看来,宁岁之所以把文贵妃收入麾下,不过因为,她跟她父亲文成奉一样——没脑子,蠢。
“你的意思是本宫污蔑于她?”文贵妃伸出戴了碧玉甲套的手,长甲在扫晴的脸上一指,“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不知道?那日本宫册封大典,这贱婢在人群中称本宫为贤贵妃,若不是她自己嘴贱,难不成是穆将军指使的?”
文贵妃此番来意已经明确,无非就是找茬。
穆惊弦知道,现在无论怎么辩驳,她都不会相信。
文贵妃本来就是宁岁授意,前来羞辱自己的。
她叹了口气。
“文贵妃,想当年民女带着贵妃的父亲在疆场奋勇杀敌之时,贵妃不过是个可爱的女娃娃,那时民女心里便在想,文将军会不会如我父亲一样,将贵妃也培养成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却不想,今日会以这种方式与贵妃相见,还生了龃龉。”
“放肆!你怎敢拿本宫的父亲跟你父亲相比,又怎敢拿本宫跟你这贱妇相比!你父亲是何等愚蠢之人,你身为穆家之后,身上流的也是这般愚蠢的血!掌嘴!给我掌嘴!”
稠密的绯色脂膏把文贵妃的唇染得血红,脸上厚腻的脂粉让她青涩的脸颊透着不合年纪与时宜的风霜。
她张狂地喊着!
喊声里,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落在穆惊弦和扫晴的脸上!
到底最后是跟来的妃子怕闹出事,劝了文贵妃良久,才算是罢手了。
“贱婢!本宫这就去告诉皇后娘娘,你就听候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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