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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又见梅花糕
宁岁走后不久,扫晴悄悄儿地进来收茶盏,从屏风这边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姑娘醒了?怎么瞪眼躺着,是不舒服么?”
穆惊弦直挺挺躺在那里,两手叠在小腹上,想着宁岁的那些话。
宁岁的话之所以选在她的断鸿阁来说,未必不是故意让穆惊弦听到。
可有一点她没说错,便是从穆惊弦身上扒下去的那张图,真的只是半副。
云连啸既然知道真相,却没来问过她一句,如果不是心里另有打算,又会是什么?
天气转暖后,扫晴撤下了冬天那扇棉帘子,换了副春景画帘上去,门未关严,画帘被春风一打,半垂着来回晃动,带进来一股子鸡汤的香气。
穆惊弦耸了耸鼻子。
扫晴乐了,“原来不是不舒服,是饿了对吧?”
扫晴俯身把穆惊弦扶起来,披了件衣裳在她身上,“姑娘且等着,我这就去盛一碗汤过来,先喝着。”
穆惊弦哪有心思喝汤,木怔怔地走到罗汉床前,手压着上面的粗茶壸,“扫晴,皇后娘娘肚子里有了,你说我这胎还养个什么劲儿?”
扫晴跺了下脚,“我就猜着皇后娘娘在这屋子里是说什么了!”
她把穆惊弦的身子扳过来,“姑娘,别瞎想,皇子多了去了,皇后养皇后的,咱们养咱们的,两不耽误,别人再说什么,您都别往心里去,这肚里的,可是您自己的孩子。”
穆惊弦的眼神暗幽幽地,在扫晴脸上扫了扫,忽然看到她左耳朵边有血痕,再一看,是耳垂豁了,上面的耳坠子也没了。
“你这怎么弄的?谁打你了?”
扫晴摸了摸,正摸到痛处,咝了一声,“没事,是绿衣那条疯狗,不知怎么的被皇后娘娘从屋里赶出去了,气头上撞上奴婢,就拿奴婢撒气。见您赏给奴婢的耳坠子好看,硬说她原来丢了一副一样的,活生生给我扯下去了。”
说着,扫晴得意地从兜里把耳坠子摸出来,还是一对,一只也没少。
“不过奴婢没让她得逞,奴婢咬了她一口,硬是把东西抢回来了……现在有皇上的玉佩在,她们不敢太过造次。”
“你真是个傻子。”穆惊弦心疼地瞧着扫晴的伤口,给她敷了药在上头。
看着扫晴,穆惊弦叹了口气。
那丫头还当皇上是真为她们好才留了玉佩,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穆惊弦平安生下孩子,好拿那孩子当成筹码,要挟她交出地图。
忽然,穆惊弦一捂肚子。
“怎么了,又疼了吗?”扫晴惊慌失措,“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是要找臾大人,还是找厉大人。”
穆惊弦蹙眉忍了半晌,“不碍事,忍一会儿就好。扫晴,以后记得咱们断鸿阁要少跟臾猜大人来往,免得生出口舌坏了大事。你去给我盛碗汤,这腹痛的事,明日厉太医来了,我再好生问问。”
……
次日早起有雾,远望去,宫檐之上烟波荡荡,若待雾散,必定是个大晴天。
扫晴一早听穆惊弦的吩咐,煮了两碗长寿面,还打了荷包蛋。又摆了一盘喜饼一盘寿桃。
刚置办妥当,厉太医便到了。
穆惊弦今日未施一点脂粉,一身素白,干瘦的身子裹在素服里,隔着门旁的一排金腰儿花看过去,更显得凄凉。
“厉太医请坐,陪我吃顿饭吧。”穆惊弦给厉太医推过一碗面去。
厉太医一看桌上的摆设,虽说已经吃过,还是接过面碗,问了一句,“今日可是惊弦的生日么?”
“不是。”穆惊弦摇头,声音快低到了面碗里,“是亡父的生日。”
厉太医手里的筷子一颤,叹了一声。
两人再未言语,一起吃了面,扫晴将桌子收拾了,穆惊弦拿起一块喜饼就茶吃着,问,“厉太医,能否给亡父个薄面,告诉惊弦,惊弦这胎究竟怎样?”
厉太医眼角渐湿,“实不相瞒,这胎,难保。”
“为何?”
“惊弦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想必心里也有数,边塞风雪三年劳心劳力,回京之前半年又受了重伤并中了剧毒,怀胎之时又赶上穆家几十口人全部殒命,这样的身子加上心绪,怎会安然生下健康的皇子?”
穆惊弦将糕点放下,呆呆目视前方,“这些时日,我常常腰疼腹痛,疼起来,就觉得这孩子要离我而去了,看来,真是母子连心,这感觉竟然这样准赫。”
厉太医也是怅然,“其实惊弦肚里这胎是男胎,皇后娘娘追问,臣一直不敢据实相告。臣虽说老眼昏花,可有些事情还是看得懂。臣这双手是用来救人而不是用来害人的,因而哪怕姑娘肚里这胎即便生下来也过不了百日,臣还是没法子下手……”
生下来也过不了百日……
穆惊弦用手在腹部揉了揉。
“厉太医,那劳烦您今天据实去给皇后娘娘传个话,就说查出我腹中这胎是男胎,至于胎象……恐怕要帮我撒个谎了。”
厉太医俯首,“姑娘请说。”
“便说胎象稳故,无丝毫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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