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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还你一场算计

窗外暴雨如注，不时带来几声惊雷，檐下躲了一窝燕子，原本还唧唧叫两声，这时候像是通了人气儿，吓得没了动静儿。

而云连啸一直沉着的脸大为不悦起来，“朕顾着你皇后的颜面，才没当着众人的面彻查此事，到底那梅花糕是皇后带来的，为何这时倒非要反咬一口，把事情推在惊弦身上？”

宁岁一怔，不顾落胎的痛楚，挣扎着坐了起来，“皇上，梅花糕是臣妾带来的不假，但糕点里没毒！分明是穆惊弦让扫晴在茶水里下了毒，方才臣妾就是喝了茶水才落胎！”

扫晴吓得腿一软，跪了下来，“没有，皇上，奴婢没有下毒！”

云连啸略略看了扫晴一眼，一反手把几个太医聚到一起，“茶水，糕点。这两样，给我细细地查，看看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宁岁又疼又气，面目狰狞。

而穆惊弦，始终安静地躺着，不仔细分辨，竟会以为那床上的人，早就没了气息一样。

云连啸的心一缩。

他知道，穆惊弦的心，已经死了。

她在这世间仅剩的牵挂没了，她如今活着，心思怕也是生不如死吧。

几个太医不敢怠慢，仔细查看了半天，“皇上，问题的确是出在那盘梅花糕上，糕点里有份量不小的天山蛇花药粉，不伤人，只伤胎。”

穆惊弦这时，突然爆出撕心的哀号声。

她强抬起身，颤抖的手指向宁岁，“皇后娘娘，几日前厉太医刚诊出民女的胎是男胎，皇后便开始担心了是么？皇后娘娘可曾想过，民女在这宫中不过蝼蚁一只，我腹中的孩子怎么能跟皇后腹中的相比，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没有，本宫没有！”宁岁疯颠地朝穆惊弦狂吼，又起身，从榻上给云连啸跪了，“皇上，若臣妾真下毒，怎么连自己也毒了？分明是穆惊弦恨皇上杀了她全家，她不想生下皇上的孩子，便拉了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一起来垫背……”

宁岁痛哭不已，突然想起什么，一指穆惊弦，“穆惊弦，那日本宫跟厉太医说的话，你分明已经听到了对不对？你知道皇上是为了那半副宝图才留着你的孩子，所以你杀了自己的孩子，嫁祸给本宫，对不对！”

穆惊弦一愣，懵懂地看着云连啸，“皇上，皇后在说什么？您留着这孩子，是为了宝图？”

云连啸抓起手边的茶壸，啪地一起摔得粉碎，“皇后出言无状！太医已经查明落胎药是下在糕点里的，皇后若还是不认，朕可要严查不怠！”

宁岁凄楚地摇头，“要臣妾说多少次，如果里面有毒，臣妾怎么会吃？”

“因为皇后笃定，除了拿给惊弦那一块外，其余的糕点都是无毒的。”

床上的穆惊弦双眼空空，声音不大，像是跟自己呢喃似的。

那副样子，分明是一心想就求死，所以不管不顾的，想到什么就都说出来了。

“就像从前递给安弦那块一样，除了那一块都没毒，可是皇后娘娘这次没小心，把递给我的那块上面撒着的药粉，沾到了别的上面吧？”

宁岁袍袖一挥，“胡说，药粉怎么会撒在外面，药粉分明……”

绿衣扶着宁岁的手用力一紧！

宁岁猛地收了话音，缓了半晌，音量渐弱，“分明，是你诬蔑本宫……”

“呵呵。”穆惊弦空洞的笑声，让屋子里的空气又凉了几分，“皇上，既然皇后想查，就请皇上严查，一个个儿地抓起来打，不可能查不出来真相！”

屋子里一下子静极了，只剩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忽然，宁岁扬手就给了绿衣一巴掌！

绿衣不知何故，怔了一下，跪倒在地。

“是你，是你害得本宫和穆姑娘小产！”

绿衣吓得抖成一团，“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啊。”

“一定是你！”宁岁方才的气势软了下来，“皇上，这贱婢一直巴望着能找机会爬上皇上的龙床，见臣妾和姐姐皆有了身孕，一时起了妒意，借做梅药糕的机会来加害两个胎儿，求皇上明鉴，处死绿衣这个贱婢！”

云连啸深深叹了口气，揉揉两鬓，“绿衣，那梅花糕可是你亲手做的？”

绿衣伏着身子，一直没断了叩头，“回皇上，梅花糕的确是奴婢所做，但那落胎药……”

“行了，认了就好。”宁岁截了绿衣的话，“皇上，看在绿衣伺候臣妾一场的份上，赏她个痛快的吧。”

“啊？不要啊，皇后娘娘饶命啊……”绿衣哇哇大哭，吓得瘫做一团。

云连啸看了宁岁一番，沉吟半晌，对侍卫道，“就依皇后的意思，拉下去，给个痛快的，一刀抹了吧。”

穆惊弦眼神冰凉地看了云连啸片刻，缓缓躺回到床上，偏过头，再未看过来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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