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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姐姐替你报仇

宁岁从未想过，云连啸连续几月不曾到过凤栖宫，终于来了一回，还是以这种方式。

凤栖宫富丽堂皇，让穆惊弦眼花缭乱，也因为太大，陈设过多，足足搜了两个多时辰才算完事。

此间厉太医来回话，臾猜的一双手筋脉尽断，算是废了。

穆惊弦不忍地别过头去，红了眼眶。

齐千此时却捧着那把粉玉扇子过来了，“皇上瞧瞧，这扇子，好像被动过手脚了。”

云连啸接过，见最外侧的青竹扇骨略有松动，他用力一搌，扇骨松脱，一张薄纸落入掌中，展开来，赫然是一副已经风干的人皮地图。

宁岁惊得目瞪口呆，“皇上，臣妾不知这里面为何会有地图啊。”

穆惊弦捂着嘴后退两步，泪珠落了下来，突然上前，拿起齐千手中那副图，嘴里喃喃着，“这……是从小妹身上剥下来的？”

她一转头，指着宁岁，“皇后！我穆家待你不薄，你何故这样狠心！你剥了安弦的皮，却将这地图私藏，为的又是什么！”

宁岁拼命摇着头，因为脑子被巨大的恐惧笼着，嘴皮子都吓木了，人也变得笨嘴拙舌起来，“皇上，不是臣妾，是穆惊弦……一定……一定是穆惊弦！”

云连啸竟笑了笑，笑得不怀好意，“这东西分明在皇后宫里搜出来的，怎的又安到了惊弦的身上？”

“这……”宁岁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那扇子，扇子是穆惊弦送与本宫的，一定是她把图放在里面，让本宫拿了回来……”

“一派胡言！”云连啸一扬手，把宁岁打翻在地，“这扇子到了惊弦手中，不过片刻功夫便直接送与了你，全程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倒是告诉朕，她是怎么把地图安进去的！”

宁岁懵了，“臣妾不知，但一定是她，不是臣妾！”

正这时，跪在一旁的宫女青池向前爬了几步，“皇上，奴婢有事禀报……绿衣姐姐死前，皇后娘娘允了奴婢和绿衣一起出宫去买胭脂，那时奴婢偷看到，她进过一家纹刺工坊，不知跟这事有无关系。”

宁岁大惊，“你这贱婢，本宫何时允你们出过宫！”

青池吓得直往皇上脚边爬，“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欺君！”

宁岁哭号着往青池身上扑，被侍卫们给拉开了。

“哪家工坊，带人去，把跟绿衣见面的掌柜，给朕找出来！”

……

宁岁被囚在凤栖宫里不得外出，云连啸带着穆惊弦去探望受伤的臾猜。

臾猜长跪不起，“皇上，臣的手废了，再不能帮皇上做事，臣无颜活在这宫中，白拿俸禄。”

云连啸俯身把他搀起来，看了他良久，“臾猜，朕问你，你是不是厌倦了这宫里的生活，想家了？”

臾猜泪雨滂沱，“既皇上问了，臣就冒死说句真话，臣是想家了。”

云连啸抬眼看看四周的红砖绿瓦，叹了一声，“朕也想念边塞的生活了……臾猜，朕知道，当初活剥惊弦那副图一定不是你的主意，让你跟着朕，受委屈了。”

“臣不敢轻言委屈，皇上为了大业，才是最委屈的人。”

“罢了，既你想家，朕便放你回去，只是走之前，你怕是要帮朕再做件事了。”

臾猜叩首，“万死不辞。”

从臾猜那里出来，云连啸握着穆惊弦的手，两人闲步庭间，随花影起落闲聊。

“惊弦，可否跟朕说一句实话？”

“皇上请讲。”

“当年在破庙救朕的人，究竟是谁？”

穆惊弦默了良久，抬头远望南方，“不是皇后。”

“那是谁？”

穆惊弦狡黠地一笑，“皇上不是要求民女说一句实话吗，那一句实话，已经说完了。”

云连啸不禁失笑，揽住她的肩，“回凤栖宫看看吧，青池那丫头，也该带人回来了。”

……

青池带了个颇有些风韵的婆子回来。

“禀皇上，正月里的时候，有个叫绿衣的丫头去过民妇店里，拿了张纸，纸上大约莫画了副图样，问民妇可否将类似这样的地图缩小了刺在皮肤之上，又问刺一副图要用多长时间，见民妇应了她，还谈了价钱，说万一用到民妇，会给十两黄金。”

“胡说！”宁岁张牙舞爪，“绿衣从未出过宫，你！你给本宫看清楚，这里面的丫头，哪个是你说的那个绿衣！”

那婆子抬起头来，一个个看过去。

看到扫晴的时候，扫晴略低头退了一步，穆惊弦拍拍她的肩，她才昂了头。

婆子在扫晴脸上打量了一下，摇头，之后全看遍了，回话，“回皇上皇后，这里没有叫绿衣的那个丫头。”

宁岁心里一惊。

青池这时候回房拿了张画纸过来，“原来画院的匠人练画的时候，拿我们几个试过手……”

那婆子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张道，“便是这丫头，因为说给民妇十两黄金，民妇好好看了她几眼，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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