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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百旺看着屋内情景，估计这孩子还没有吃饭，心里颇心痛，但面子上又不能带出来。他把背包放在诊室床上，洗了一把手，站在明东身后：“明东医生，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吩咐我一下。”

明东就转身把桌子上的病例交给爹，刘百旺看了，就动手和明东一起忙碌起来。

一直到下午三点，两个人才把病人的药物全部调配完。等病人一走，明东就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刘百旺站在儿子身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孩子，只是背着手，等儿子哭完了，把一条毛巾递上。

明东擦了一把脸，问爹：“你吃了吗？”

刘百旺轻轻摇了一下头：“没有，咱们父子俩就将就着，到对过马路那边吃一碗冷面。”

父子两个蹲在马路的地摊上，吃了一碗冷面，回到了门诊。一到门诊，刘百旺就把旅行包打开，拿出了一双鞋。

这是一双在农村都知道的千层底布鞋，鞋底很厚，很耐穿，适合在外做苦力的人。刘百旺把这双鞋拿出来，说了一句：“这是春妞给你做的，让你不要嫌丑，她说再做下一双鞋，就做的好看了。”

明东就把鞋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潮湿，转身问爹：“儿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刘百旺点点头：“起好了，大名叫刘文辉，咋样，有文化又光辉，叫文辉。”

明东点了一下头，又问：“有小名吗？”

刘百旺笑着说：“有，你妈给他起的小名，叫淘气儿。”

明东就把头抬起来：“淘气儿，咋起这么一个名字？”

刘百旺笑笑：“你儿子太淘气，闲不住，你妈说，就叫他淘气吧，长大说不准是个材料。”

明东听了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又问了娘和弟弟，就把话转移到门诊这个话题上。

刘明东就把父亲走后门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父亲了。从和刀爷的冲突，耗子在门诊偷钱，再到小林医生找托儿来诊所假装看病，实则要找门诊麻烦，最后，也把灰指甲的事儿说了，更重点谈了刀爷他们到门诊搅闹，被解军叔叔所在派出所一举抓获。

刘百旺看着自己的儿子，短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眼睛里含着泪。他把脸扭过去，轻轻擦拭一下，为了不让儿子看到，还走出院子，用毛巾擦了一把脸，定了一下神，才又走了过来。

刘百旺看着自己儿子，笑着说：“儿子，你长大了，很多事情你知道怎么办，并且办得这么好，让你爹听了很欣慰。知道嘛，我为啥走这么长时间才来？家里忙是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我想，难得让你在这里独自锻炼一下，这个机会实在难得。我走之前，对你全部考察了一遍，觉得你在这里能够胜任这一切。何况，还有解英姑娘帮着你，你那两个弟兄也时常来。另外，门诊是你的，你迟早要有担当，早一天成熟，早一天担当，你说不是吗？”

明东看着自己的爹，点了一下头：“知道爹爹的意思，可还是心里拐不过弯来，我觉得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刘百旺哈哈笑着，在刘明东的肩头拍了一巴掌：“爹咋能舍得你呢，还等着你给我摔老盆呢。”

明东和爹说着话，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递到爹的手里：“爹，你猜猜，我这五十天存了多少钱？”

爹眯着眼笑笑：“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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