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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抛妻弃子

　　江毅湛的府兵回京了，松奇来报的时候，沈婉心也在。

　　这几日，沈婉心和江毅湛基本上一直在一起。用江毅湛的话说，就是在伺候他，伺候他看书。

　　沈婉心很爱看书，尤其是奇谈杂论，江毅湛的藏书室正对了她胃口。通常午饭之后，她和江毅湛就在书阁一人一本蒙头呆一下午。

　　这种生活极对沈婉心胃口。

　　看书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可以数个时辰不跟江毅湛说一句话，还相安无事。

　　江毅湛无话找话的时候，沈婉心就会装作沉迷于书籍内容，不易打扰的样子。江毅湛通常很识趣，不会继续多说。

　　知道府兵回京，江毅湛只是嗯了声，就没有旁的话。看松奇的样子应该是还有话要说，只是碍于她在这里。沈婉心也很识趣，正要告退，心道正好能落得轻松，却被江毅湛拦下。

　　“有什么话尽管说，阿真在也没事。”

　　松奇只好回禀：“属下之前多番打听，最近皇子之间都在争夺一番差事。最近消息确定属实这才来禀报王爷。二皇子殿下和八皇子殿下已经领了差，但都碰了壁。目前皇上还在头痛人选，王爷您看你要不要……？”

　　“是要去巫山拜请卧龙先生的事情？”

　　“王爷您知道？”

　　“嗯。”

　　“那王爷不打算抓住这个好机会吗？”

　　“不打算。”

　　“王爷您在边塞的势力是稳固，可毕竟在京城就需要上下游走，拉拢人脉，加深在圣上面前的印象。”

　　松奇知道这些王爷肯定比他能想得周到，可仍旧忍不住提醒。

　　江毅湛的目光终于从手上书本中移开：“松奇，本王想回边塞了。想把易炼兄弟一同带着。”

　　“王爷决定了？”

　　“嗯。”

　　“那王妃呢？”

　　江毅湛丢下书册，敲了敲桌角，又摸了下鼻梁骨。

　　“王爷把易炼兄弟一同带着，是日后不打算再回京城？”

　　“嗯。”

　　沈婉心在旁边听着，直觉得江毅湛说话是真正的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嗯”

　　字回答的，绝不会再多半句。

　　“那恕属下直言，王妃大概不会愿意与王爷同去。”

　　“嗯。本王猜想，最后她会愿意同我和离。”

　　“可属下觉得过程不会那么容易。”

　　四王妃？

　　沈婉心回忆起那日同小怜出府，在中街口遇到的，与高氏口角的正是四王妃。当然走得匆忙，没有细看王妃容貌，但从当日耳后传来的那跋扈声音推测，四王妃听着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江毅湛若是想和离，怕真不容易。

　　“那也没办法，本王已经决心离开京城。她若愿意跟随，我便尽责护她一世。若是不愿，算本王亏欠的吧。”

　　松奇呆立片刻：“王爷要走，属下誓死追随。只是担心……”

　　“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

　　江毅湛和松奇打哑谜，心照不宣，沈婉心却没明白他们说的担心是什么。

　　江毅湛决定明日面圣，再嘱咐了几句，就让松奇退了下去。沈婉心忍不住道：“王爷要和离？是要抛妻弃子吗？”

　　虽然四王妃的心性未必很好，可想到江毅湛要抛弃她远去南疆，沈婉心于心不忍。前世，她就是被薛飞抛弃的，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

　　可江毅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抛妻弃子。”

　　“四王妃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吗？”

　　“嗯。”

　　“那你抛弃她去南疆？”

　　“我没有说不让她跟着去。”

　　“她的家和亲人都在京城，你让她怎么跟你去？”

　　“那你让本王怎么办？”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京城？你不是王爷吗？王爷为何不在京城留着争权夺势，跑到南疆干嘛？”

　　江毅湛显然被激怒，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气：“沈婉心，你够了。”

　　“事实如此。”

　　“你与王妃素无瓜葛，为何替她说话。”

　　“同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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