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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左跟沈一弓两个人前后出来时,尤一曼早在小客厅里备好了饭菜。她瞧人过来时,一直窃笑,沈一弓没上桌,老样子忠实地站在了霍左的身后,尤一曼请了一下,他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摇了摇头往后又站了些。霍左说:“也无妨。你不用劝,等下他也有的吃的”
旁边老妈子给他们上着菜,多出一副空碗筷来。
“是程长宇,跟他打电话过去说要过来吃饭,现在都还没到。”尤一曼也不提这两人刚刚那点事儿,只是指了小黄鱼说:“对啦,过了白露到立秋就好吃螃蟹了。吴妈苏州人,到时候让她老家那面送大闸蟹过来。”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家常小炒,水果是切好的西瓜。霍左拿了只鹅腿给沈一弓,叫坐下来吃酒,闲话聊两句,外头来报说程先生来了。程长宇风风火火进了屋:“跟你们说,就刚刚吴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送医院抢救了!”
他把帽子摘了给旁边的仆从,撩起袖子身子前倾手舞足蹈地:“姓吴的管家到了医院就给我们银行主管打电话了,叫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过去做财产公证,知道怎么回事不?”
旁边两人就看着他。程长宇一拍桌:“吴老爷子要这回是真的该分遗产啦!”
尤一曼拍了下掌:“好呀,那之前保下来的门面就要到手了。”
“可不是?别人真以为吴老爷子站着大世界,好大一份家底,其实他这两年投资房地产早就入不敷出了。等他一死,财产清算,留给两位公子一位小姐的还不知道是债多还是钱多呢。”
三人坐下一道吃了酒捧了杯,为这事儿兴高采烈。吃完饭,程长宇组织起来打麻将,沈一弓不会,就叫了尤一曼手下紫悦作陪。麻将桌上霍左跟他简单讲了今天十六铺这儿的事,等再查查,把供枪的揪出来,这事儿就算完了。
几个人打了几圈,霍左看也赢了几把,就起身说自己明天一早还要去和秦胜诸作解释,得先回去了。见他要走尤一曼有些悻悻,但没多留。
临行前,程长宇冲他喊:“大哥!要是今晚有什么消息我打电话给你!”
霍左带上帽子走前和他点头示意。他与沈一弓离开“花漫里”时已经快十二点,街上空荡荡,一片寂静。
小车轰鸣声响,这辆是尤一曼的车,暂借给他们,旧的那辆被打成了马蜂窝已经拉走去修了。等回到霍宅,家里大半仆从早已睡下,只有徐妈还点了灯在堂前守着。见老爷进来,举着灯踩了一双小脚奔过来,长长松出一口气:“老爷回来啦。”
霍左把帽子摘下递给她:“嗯,回来了。”
“午夜了,我给您煮点夜宵怎么样?”
霍左就回头看沈一弓:“你饿不饿,弄点吃的?”
沈一弓也实诚:“饿了。徐妈,有面吗?”
“有!雪菜肉丝面好不好?”
“好!”
徐妈转身走了,沈一弓跟着霍左进了堂前。男人笑话他:“晚上吃过酒还没饱?我看后面打麻将的时候,你出去吃过饭了。”
“那会儿虽然饱可现在还是饿了。”
霍左就笑:“也是,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他在桌边坐下,抬眼示意过,沈一弓才肯落座。男人取出打火机来点烟,看那大小伙在旁正襟危坐,便取了烟盒和他一递:“想抽吗?”
沈一弓摇头:“之前那根抽了,头到现在还疼。”
“正常的。”霍左靠在桌边斜眼望他,“头回抽烟,脑袋让烟叶子熏着了。习惯就好。”
两人在这儿坐了会儿,霍左点的那根烟也不怎么抽,手搭在了桌边,翘起二郎腿望着堂前中的那颗合欢树。今日天清,一轮缺月高悬,清风徐来,少了白日炎热。眼下并无二人,沈一弓做旁目光贪婪望着男人桌边清冷的模样。他拧着手指,纠结半会儿终于还是磕磕碰碰地问道:“师父……我,还算是童子鸡吗?”
“你啊?”霍左掸了掸烟灰放嘴里抽了口,而后笑,“当然还是了。”
“可您今日不是……”
“那也算?”
“那不算?”
“当然不算了。”
沈一弓低下头,看起来有些失落嘟囔:“那师父今天还说……叫我不做童子鸡了。”
“什么鸡?你们明天想吃鸡吗?”徐妈听了声以为是跟她说,她把那碗热腾腾的雪菜肉丝面端上了桌左右看看,霍左掩了掩笑没答,看一眼沈一弓,那小子把脸快埋进碗里,耳朵根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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