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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高瘦,两鬓斑白,已是入秋,天气渐冷,他一身灰色的长衫单衣,看起来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只是看他那双骨骼分明的大手就知道这老头是个练家子的。
“宝善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听他发问,霍左让沈一弓把盒子转交出来。周卫伸手端过了那盒子,没打开,但那血腥味已经漫出来了。
周三叔说:“这老规矩忘了,烟草灰垫了吗?”
他问了,霍左转头把这话给沈一弓:“问你呢,烟草灰垫了吗。”
沈一弓道:“垫了。这么看……恐怕还不够。”
三叔斜了他一眼,把这盒子递还回来,冲霍左道:“这徒弟学的如何了?”
“三成吧,还上不得台面。”
“我看身胚底子不错,好好练,别丢你爹的脸。”又说,“这些血淋淋的东西下回就别送公馆来了,送到我那儿就成。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大愿意看这孽障东西。”
霍左脸上挂着假笑:“是,秦叔叔行善,我做这个恶人了。若没事,我就先走了。赌场那边三叔您知道的,我已经处理妥当。”
周卫正想摆手让他下去,看霍左正要转身,似又想起了什么把他叫住:“等等,小霍。”
霍左停下脚步:“嗯,还有什么事,三叔?”
周卫抬手示意他稍等自己一下,转身推开门,屋内一阵檀香味传出。霍左隔着门缝朝里望了一眼,见秦胜诸坐在佛堂前点了檀香捻着佛珠。三叔走过去后低声与他交流了几句,从旁侧下人那儿取过一份小册,转身走出来。
“吴家的人结婚。”周卫把手里的请帖递给霍左。
“吴家?吴老爷子不是才走吗?”
“不是吴秋伟。是吴秋伟的堂弟吴翀伟结婚。”
这张喜帖显然是给秦老爷子的,霍左跟那喜帖上的两位新人一点都不熟,可如今帖子递来了,他也只能接下。
吴三忠一死,吴家一时间门庭冷落,做小辈的守丧,热闹事儿一样都不能做。可该做的生意该联络的人可不能少。吴秋伟低调小三月,终于还是趁着堂弟结婚这档喜事重回上流社交圈。
秦老爷说是要帮吴秋伟,但到底不是同辈,有的事情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了。他叫霍左出面,明显也是让这年轻人替他将不必要的非议也一并担下。
霍左双手接过,与周卫答应下来:“是,婚礼我会去的。老爷子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别的暂时没有,就一样。”周卫按了按霍左肩膀,与他凑近了压低声音,“老四和老五的事情,老爷没跟你计较,但你三叔还是有一句说一句。年轻人走夜路还是得看着点地,走久了难保要摔跟头。”
霍左轻轻将周三叔放在肩上的这是手挪开了:“三叔,我也有一句讲一句。我不是在走夜路,摔跟头怕什么?我摔在这儿很久了,爬都没爬起来过。”
周卫冷眼看着他,手垂下来道一句:“你好自为之。”
霍左带沈一弓退下,一人握着请帖,一人端着小箱:“是,小辈会谨记三叔教诲。如此,我就继续给秦叔叔做事去了。”
出了秦公馆,沈一弓举了举手里的盒子:“师父,那这个……”
霍左已钻回了车内:“派人送回去吧,给他留个纪念。”
沈一弓便把这盒子送到后面那辆车上去。
天慢慢阴了,几人外头折腾了快一天,这会儿终于出发往霍宅回去。
到家时,徐妈过来说尤小姐来了,带了两大篓的大闸蟹,霍左就嘱咐热两壶花雕晚上喝。徐妈又说:“对了老爷,尤小姐还带了另一位朋友来。”
“另一位?”
待霍左走入客厅,就听尤一曼的娇笑声从内传来。她似听见脚步了,回过头冲着霍左招呼:“哈哈哈哈,阿左你回来啦,来来来,你也来听听,马探长跟我说起他当年追马太太的事情,哎哟好浪漫呢!”
马探长笑得脸庞发红:“一曼,你就不要笑话我啦。我那个时候二愣子一个,哪里懂什么是浪漫啊!”
“哎,能够娶到吴氏千金,马探长定然是有什么深藏不露的厉害手段。小弟也想听听,你光讲给一曼姐姐有什么用,说来我听,我还好学习学习呢!”
马维三看霍左摘了帽子走近,忙站起身来跟他握手:“哪有传的那么邪乎。我和沫儿也就是一见钟情,缘分使然。这次来没提前说,擅自拜托一曼带我来跟你们一块吃螃蟹,打扰啦。”
马探长身上还穿着警服,靠近过来时,站在霍左身后的沈一弓有意地将沾了血迹的双手背到了身后去。
霍左答:“哪里的事,吃螃蟹吗,人多才热闹。就是不知道您今日要来,没做什么准备,今天没什么好招待您的。”
“无妨,有螃蟹我就很满足啦。”
几人各自落座,尤一曼顺势靠在了霍左肩膀上,她倒也开门见山:“阿左呀,这次马探长来是有事情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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