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章、待到浴血归来日

　　再一次睁开眼睛, 满天繁星。

　　“好美……”

　　“迢迢牵牛星, 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 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 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咦？这是人类的诗？”

　　“我怎么会背？”

　　“我……没死？！”

　　红绡以手撑地, 一骨碌翻起身。

　　“真的？没死！”

　　“寅素呢？寅素在哪里？”

　　她茫茫然看着四周，是田野。

　　而身侧，残留着鲜血的气息。

　　自己，正位于鲜血法阵中心。

　　“寅素, 你在哪里？”

　　低语出口, 红绡愣住。

　　很久之后, 她又试探着说了句：“寅素？”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自己开口，竟然发出了寅素的声音？！

　　红绡不知所措。

　　随即低头看到身上的衣衫, 竟也是寅素今日所穿！

　　“发生了……什么？”

　　她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

　　头疼欲裂！

　　红绡抱着脑袋，坐倒在地。

　　一幕幕画面从眼前闪过。

　　在道场击退敌人。握住浸满鲜血的手。

　　大声喊着“飞啊！红绡”。仰面躺倒在地上。

　　于密室里画出法阵。在薛宅中疯狂寻找。

　　看见爹爹和大哥喝着小酒、吃着肉。

　　跪下恳求。愤怒离去。

　　路遇车夫。掐住脖子的质问。

　　树丛深处，蓝色光点飞舞。

　　巨大的蝴蝶残躯，破碎的翅膀, 暗淡的触角。

　　以鲜血绘制的法阵。

　　以及最后一声：

　　“红绡, 别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头好痛、头好痛。

　　红绡疼得在地上打滚。

　　很久很久，她才平静。

　　不敢想，不能想。

　　一动不动, 慢慢吸气呼气。

　　从骨节深处产生的痛意，让红绡无法正常行走。

　　而心口的痛，又更甚一筹。

　　她漫无目的、一瘸一拐。

　　皓月当空，这人竟比月色更冷。

　　走着走着，跌倒了，便手脚并用地爬行。

　　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停下来！

　　一旦停止，眼前又会出现那些骇人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爬了多久。

　　一道闪电，照亮夜空。

　　紧接着，大雨伴随着隆隆雷声，倾泻而下。

　　土地变成泥浆，一个披散头发的人，就在这泥浆里爬行。

　　口中充斥着土味，竟然带着泥土的芬芳。

　　“活着……真好……”

　　……

　　阳光透过破窗照进。

　　红绡揉揉眼睛，茫然看着四周。

　　“似乎是一间破庙？”

　　她想站起来，一动，浑身剧痛。

　　索性继续躺着，眼泪却哗哗往下流。

　　为什么会流泪？分明什么都没有想。

　　仿佛，心里缺了什么？

　　昨夜不知为何爬到这间破庙。

　　今日也不知要做些啥。

　　躺着吧，睡觉吧。

　　破败残损的神像，就在头顶。

　　他空洞的眼窝内，回荡着和红绡心中别无一般的黑暗。

　　你也被抛弃了吗？

　　连神明都会被抛弃，更何况人类？更何况妖兽？

　　哈哈哈哈，神明竟不能自救？

　　又谈何救人？！

　　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身上一会儿热得出奇，一会儿又冷得彻骨。

　　反复好几日，终于消停。

　　……

　　这天黄昏，红绡突然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浑浑噩噩、痛苦不堪的感觉，慢慢从身上剥离。

　　她活动活动手腕，没有再痛。

　　肚子饿得咕咕叫，食欲似乎也恢复了。

　　她没有急于外出觅食，而是盘腿打坐，闭目沉思，回忆几天里发生的种种。

　　往事无比惨烈。

　　但要走下去，就不得不面对过去。

　　当黑暗彻底笼罩小破庙，红绡才睁开眼睛。

　　“傻子，你以为这样做我会开心？”

　　“没有你，我要这具躯壳有何用？”

　　“哎，可这是你的身体，我怎敢随意丢弃？”

　　“或许，想你的时候，我可以抱抱自己？”

　　“啊~我好像可以翻看你的回忆~”

　　“寅素，你的魂魄，真的不在这里了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