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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无事才要出事!陛下分明派了方统领亲去渝州接人,若是我四弟将人接来,才叫坏事!”容闳愁眉不展。
二人面面相觑,一副恍然的模样:“难怪这几日不见方昭然在御前当值,原来是去了渝州。”
“若这么说来,这瑞王世子手指头断或是不断,也没什么要紧的。”一直表现的较为冷静的陈公子向后倚去,斟起茶来。
谁都知道方昭然得陛下宠信,加上裕王与陛下亲兄弟的情分,这裕王世子入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什么瑞王德王之子,全是陪太子读书,白跑一趟。
另一位赵家小爷顿时抚掌大笑:“我前日瞧那曹家老二仗着和瑞王世子的表亲关系,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赛马输了竟还敢寻衅打人!这下好了,我也不用在担心日后还要捧他的臭脚了!”
容大爷按了按眉头,有些头疼。
“怎地,大哥莫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陈家公子看出些许端倪。
“这还用说么,必是又有起子闲人疑心到容王爷头上,不然逛个迎风楼何必做这幅打扮,定是怕御使明日参他啊。”赵小爷哈哈大笑,还拍胸脯打包票:“放心,明朝御史台我替你按着!”
“呸!说话不嫌腰疼,就你那捐来的小荫官儿,朝列还在门槛站着呢,就想按着御史台了,真当自己是御史大人了?”陈公子臊气人来可半点不嘴软。
赵小爷还要吵回去,就听容闳拍了桌子:“真要是兄弟,就帮我个忙!”
两位爷又是面面相觑:“我们能什么忙?”
……
渝水之上,一艘大船逆流而上。
船上起了两层楼,四角挂着商字灯笼,但和商船不同的是船上有作黑衣家丁打扮的人昼夜巡逻,戒备森严,一看便和寻常客船不同。
更让人不解的是,行船两日半,沿途竟无半日靠岸,便是一时的补给也没有过。
显然,容宿是将一切都备全了。
就这样,还说自己是声明不显的小小庶子?人力物力财力脑力,他哪个缺了?
秦绍就差冷笑出声。
想来他独独缺的,就是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吧。
秦绍想想就一肚子气,自己这裕王嫡子的身份,就是容宿张名立势的最好筹码。
前世,他不也是靠着“伴读”她侄儿秦骋,明里暗里地控制少主,才发迹起来的?
屋内,燕妙端了饭食进来,又撑开窗,让湿润的空气流通进来,也响起两岸的一些车马响动。
不过没片刻,就有黑衣小厮上前询问,乖觉客气但也挡了风景:“爷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燕妙撇撇嘴,回头看秦绍一眼。
“没什么,透透气也不行吗?”燕妙问道。
“四爷吩咐,爷身体欠安还是要少受风寒,如果有吩咐,但叫小的去办就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爷要是想透口气,你还能进来吹风吗?”燕妙恼了,便是个囚犯,也得给个放风的功夫吧。
秦绍瞥来一眼:“把窗户放下吧。”
燕妙冲小厮做了个鬼脸,落下窗户便嘟囔起来:“爷,您也忒好脾气了,您是世子之尊,那容四爷再能耐也不该管到您头上啊!”
秦绍兀自拉了个凳子坐着夹菜。
便是再尊贵,他容宿不也管过,这算什么。
“此番进长安,求得就是一个平安,只要一路顺风闷些也无妨。”
燕妙撇撇嘴:“得亏咱们是生在渝州地界,惯了水船行路,换上旁人,只怕不被憋死也被晃晕了。”
秦绍端起杯子饮了口,将茶水倒在地上:“去暖壶酒来。”
“是,”燕妙不敢再啰嗦。
秦绍算着日子,估计也快靠岸了,不知接下来的路,容宿打算怎么安排。
船的另一边,容宿听了近侍大成的禀报眉眼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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