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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三年春,还没来得及融雪的江南在年后又下了三日细雪,未初芽的柳枝又挂上了薄霜。江南的早春春雪降至却多平添了三分刺骨,小桥流水的水乡街巷盖上微凉薄冰。
江南江州府一江梨水牵引万舟风帆,梨水横贯东西,波光粼粼,烟雨蒙蒙。
夏安县白梨镇上,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上却比年节时分热闹几分。
烹煮香茶的角楼人来人往,说书先生面前又多了歇脚的听客。百姓们都在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的闲话,奇闻怪事的妙谈。
说第一,莫属年节春雪降至江南,大雪纷纷扬扬三日,可不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
遥想江南落春雪,那还是半百年前的事,传闻江南名山附悠山白雪皑皑不亚于北地,只是年年之后,如今忆起的人不多。
这第二,就是那举国闻名的茗香楼,招牌大菜梅花肉又出了大事。听说县府老爷的闺女因为极爱这梅花肉,还扬言要与这茗香楼少东家结亲。
这可不谓是谈资一件。
可是茗香楼的少东家是谁,那个县府的小姐又是哪位,没有人关心,那都是远在天边的事。
可要是说到第三,白梨镇的人那就是近在眼前的谈资。
这件事发生在红豆巷子。
说起这红豆巷子,白梨镇上谁不知就是温家阿萝的居所,要说起这件事,现在市井之中流传了很多版本,多多少少不过是过眼谈资。
镇子穿梭的青石板小路奔跑着一个九岁小少年,快步流星,踩踏在积水的青石板小路上,水花四溅。再看他青布蓝衣,穿着朴素,却满面红光,喜不自禁。
卖肉的屠夫见状吆喝一声:“小越啊,跑这么快做甚麽?”
温越来不及停下脚步,喜洋洋挥手道:“刘叔,我姐醒了,我奶叫我抓鸡煲汤咧。我先去常叔家取药去。”
街道巷子挨着水巷,一边划过的乌篷船悠悠而去,小少年的声音也跑了好远。
“阿萝醒了啊。那就好那就好!”刘叔立马喜笑颜开:“回头你来我这拿一吊肉,给阿萝补……”
刘叔还没有说完,温越已经跑没了影子,还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好!”
刘叔连连点头,似乎在为温萝的醒来而高兴,故意扯大了嗓门向屋子里说到:
“他娘,阿萝醒了,好人有好报啊!”
从里屋快步出来一个温婉妇人,兴奋异常:“你说阿萝醒了?正是老天开眼。我得准备些东西,过会儿去看看。“
当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不只是屠夫一家。
就因为刚刚刘叔扯开了嗓门,水街对面楼上的人也听的一清二楚,红娘子就在掉了红漆的窗户边上,不敢开窗。
来往的行人撑着油纸伞穿梭在小桥流水之中,柳树新芽,春日已来。
而温家院子也有一棵柳树,听说那棵柳树已经很老了,若是在夏日,躲雨是不成问题。大多时间,柳树都是飘絮纷飞。
温家院子紧紧挨着梨水河,不算大的院子里面有一口青石砌成的水井,二哥温然撑着伞出来提水,雨水滴答,青衣公子,煞是好看。
惊鸿一督,院门口一姑娘猝不及防的停步,脸上抹上一划娇羞。
听到脚步声,温然抬头,却见一女子踟蹰不前,询问道:“是来看阿萝的吗?
那个女子回过神来点点头,慢慢上前,手中提着纱布盖着的小跨篮子,散发一股独特的清香。
“原来是白梅妹妹,阿萝现在正在屋里,我带你去。”温然笑道,温文尔雅。
白梅脸又红了几分,惊诧道:“你怎知我名字。”
温然笑道:“白婶子的绿豆饼别无他家,独一无二,白婶子就一个女儿,自然是白梅妹妹了。”
白梅感慨点点头:“二哥果然聪明,和温萝一样。”
温萝确实很聪明,在古镇里面读书的人并不多,可是温萝小小年纪就已经出类拔萃,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白梅踏入西厢房,里面却温香扑面。
见她好奇的打量几番,又见一个身影在床帘后面,白梅立马轻轻放下竹篮,坐在床沿。
“阿萝?”
素白的帷帐映衬里面的人儿消瘦的身姿,白梅轻抚来被子,轻轻摇了摇。
竟没有动静。
“阿萝?”白梅似有些犹豫,说道:“那日之事情况危急,谁都没有想到红娘子会如此歹毒,说好的姐妹一场,关键时刻我竟没在你身边,这几日心中有愧…”
沉默许久
“白梅姐姐…”久久未开口的温萝终于出声,可声音竟与平日相差甚远。
被窝里的人转过来,再起身,温萝白肤纤瘦,面涩唇白,发髻微散,虽然只有几日不见,可是这个模样如此消瘦憔悴,怎让人不心疼。
白梅小心翼翼扶起温萝靠在床边,见她真醒来,总算松一口气:“你若再不醒来,我难辞其咎。”
“莫要说这些话。”温萝轻轻拍了拍白梅的手:“红娘子注定与我们不同,只是从此再不相干,早些看清这不是什么坏事。这次…与你无关。”
确实无关。
虽然那事已经过去好几日,可是温萝想起还是历历在目,危急关头,若不是她狠下心来跳水自救,说不定如今她早就名誉扫地,忿恨自缢。
“你醒了就好。我娘做了绿豆饼,你可要多吃点才行。”白梅放下心中的愧疚笑了笑。
只是原本她们几个姐妹,如今出了红娘子这种事,谁心里都有些不放心。
忽而间
“阿萝姐姐。”
门外一声脆甜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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