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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鹰用卡付了款后,便带着我走出了“夜行者”这家餐厅,从踏出餐厅后的第一步起,我便开始大口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那样子宛若一匹终于得到了觊觎已久的猎物的豺狼。
未到高峰期,地铁站里却已经热闹起来,好在回家的地铁上人不是很多,坐在座位上我闭着眼睛缓解起疲劳,白鹰就坐在我旁边,我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那有些沉重的呼吸音,像是得了轻度感冒。
广播中那报站的女声依旧悦耳,一想到一会儿就能到家好好睡一觉,笑容不自觉的在嘴角出现。
“有人过来了,她一直看着你,我来解决就好。”
地铁经停一站后,白鹰突然没头没脑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正在疑惑就感觉到膝盖被硬物碰了碰,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便在我的身边响起。
“姑娘......帮帮我,求你,帮帮我吧......”
我刚想睁眼去看个清楚,可白鹰却先一步说了句“她睡了,您先坐我这儿,有什么事,我能帮您就一定帮。”可那人好像无视了白鹰,依旧碰着我的膝盖,声音更大了一些。
“姑娘,醒醒......帮帮我,醒醒啊......”
“有什么难处,请您尽管说,我相信我们都会帮您的,我朋友她身体也不舒服,可能帮不到您。”
周围窸窸窣窣传来了讨论的声音,虽听不真切,但我能判断出来,他们一定是在议论我,可能也在指责白鹰。
有些不情愿的睁了眼,眼前的女人却让我为之一惊——
额前的碎发遮不住她空洞的眼神,脸色蜡黄,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干裂的唇没有一点儿血色,她左手拿着一根不符年龄的拐杖,右手则抱着一个卷好的小花被子。
我急忙站起,扶她坐下,白鹰也在同时起身,似乎是怕我摔倒一样揽着我的肩,那女人坐下后便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手里的被子,被子里面裹着的却是一个有些腐败的婴儿尸体,周围的人斜眼看了情况后更是急忙起身离开,瞬间那一排位置上就只剩下了那个女人,而白鹰的眼睛始终注视着那女人手中的动作,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姑娘,你能帮我看看我的孩子是得了什么怪病吗?他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女人抬头看着我,却不忘拍着怀中的小花被子,而我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像她这样的病人,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曾接诊过。
过往的记忆涌现,我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日,那个病人对我最后的咒骂——“不得好死!”恍惚间,我竟觉得这两人有些相似,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
“我送您去医院吧......”
白鹰揽着我的肩膀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像是要告诉我“不要怕,有他在。”
“就是!去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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