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那个男孩(三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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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来捋一捋——

会使障眼法,能够操控别人,这首先肯定不是普通人。可凉溪更关心的,是南彬操控别人做的事情。

此人在两年前就对她表现出了敌意,她却因为身体原因和没有人手,粗俗点说她放个屁,孔父孔母都能知道,所以一直无心也无力去调查他。方娜很有可能是他指使的。这一次更是不知用什么手段,强行让潘木跟柳晴造bug。

南彬想要天下大乱?还是他不知道柳晴能生出bug?

这个人到底想干啥?他是什么身份?

“我们看到她砍了这个男生一刀!”

医院走廊里,几个目击证人瞪着眼说瞎话。他们目光呆滞,证明凉溪有罪的话都说的不差一个字。

警察有些犯难。

他们认得凉溪,当然也知道孔家。虽说法不容情,可执法的是人,人得活在社会里,社会里却不单单只有法。

“你们有谁拍了视频吗?有证据就提早拿出来!”

“没有,没有……”

凉溪冷笑了一声,仗着她妈是大明星,仗着她爹是公司老总,难得嚣张了一回。在警察面前,势头半点不落地质问道。

“你们说我追着砍了他一刀,且不说我这种体格能不能在非偷袭的情况下伤到对方。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真的一指头都没有碰过我,是我疯了,拿着刀就要杀他。”

一群呆滞到警察也觉得异样的目击者,有摇头的,意思是南彬没有碰过凉溪。有点头的,意思是凉溪的确疯了,拿着刀莫名其妙要砍人。总之,他们都是为南彬说话的。

“很好。”这才合人意。

凉溪拉开拉链,她衬衫上的扣子都没有系,生害怕把指纹弄没了。

“衣服上的指纹不好提取吧?那这种圆扣呢?”

女警察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剪下了两颗纽扣装进密封袋里不算,凉溪又让她剪了两颗,自己带着。

女警察比凉溪高些,体型修长匀称。她弯腰低头剪扣子的时候,发现凉溪其实没有表面上那样淡定。她呼吸很乱,气息在颤,细细一看,其实手也在抖,且眼眶微微泛红。

这警察当即就信了凉溪,再瞧那些目击证人,愈发觉得他们的状态奇怪。

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凉溪逃不过一个故意伤人。她现在应该被警察捉走,而不是在这里振振有词。

本来以为今天的所有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结果,结果……

南彬垂眼看向自己胯间,心里恨得在滴血。靠最后一丝理智撑住,他才没有跳起来直接拍死凉溪。

要杀也应该是刚才,现在,一来他身上没东西了,二来人太多。管住五张嘴已经不容易,这走廊里前前后后那么多张嘴,他杀了凉溪就是确确实实有罪了。

肚子里火气在往上催,头顶上冷水在往下泼,南彬的视线锁定凉溪,五官扭曲。

指纹查出来,这五个人就有问题。凉溪估计他们也不会一直就这么呆滞下去,他们的口供总会变一变的。即便是像方娜一样忘掉所有,不能向着她,他们口中出了两种证词,也就没有可信度了。

凉溪不担心自己会进局子,最多去做个笔录。在孔父派的人手和毕副院长来了之后,她越发从容了。

南彬咬得两边牙酸,凉溪倒希望他爬起来闹,但副院长来了之后,他这个受害者竟是一字也不讲了。

“这件事情肯定有误会。这孩子是在医院里我看着长大的,她绝对不会去故意伤人。而且,她从小体弱多病,这位高了她整整一头……”

毕副院长是向着凉溪的,他年纪大,地位高,说话重,三两句镇住了场子后,便开始安排现场这些人。

南彬的伤不知该算轻还是该算重,他被推进了病房。凉溪去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那5个目击证人是警察唯一能逮住盘问一下的对象,凉溪最后连警察局都没去,代她去的是那5个证人。

走廊里很快就清了场,楼梯那边已经拍过照取过样。5个目击者被带走,南彬的病房外有警察守着,就凉溪这个嫌疑人,很不公平的在被警察问完话之后还能到处乱跑。

孔父给女儿派过来的人挺有能耐,连微笑带恐吓,免了凉溪进过局子之类的新闻。

警察走后,凉溪回到柳父的病房。

房门大开着,柳父在病床上,潘木昏迷不醒,柳晴不知去向。

凉溪这又是一惊,从病房跑出来,正要去找人时,看见柳晴抓着一个护士的手,面上泪迹未干,又添新痕。

“你们看看我爸爸!你们救救我爸爸!”

把那护士拉到病床边,柳晴推着柳父的身体,哭声撕心裂肺。凉溪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普通病房里死了人,那护士出去半分钟不到,再跑回来的时候,身后呼啦啦带了一群人。

现在是这头乱了。

南彬那边,病房里只有他跟毕副院长两个人,沉默充斥着整片空间。南彬死垂着头,毕副院长冷眼垂眸站在病床边,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有一分多钟,毕副院长才冷冷哼道。

“你真是长出息了。”

这一句后,病房里又是长久的沉默。南彬的头越垂越低,似乎这沉默之中,蕴含着毕副院长许多无声的话语。

你当那些大盖帽真查不出来什么?

你居然敢在医院这种地方玩那些手段!

你居然什么准备都不做,色心一起就准备让一个千金大小姐“神秘消失”!

这每一句无声的逼问,都让潘木的头越来越低。但他视线直落在两腿之间,心头还是恨意滔天。

他承认,这次做事是冒进了,可怎么也不该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眼前伸出一只被手术刀磨的布满老茧的手来,南彬立马反应过来,在那只大手中放下一枚坠子。

坠子是贝壳形状的,无暇的玉白色。因为被人贴身佩戴的日子久了,那坠子上面刻着的一些抽象难懂的符文都被磨得看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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