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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金銮殿,赤金色的龙椅,赤红色的阶梯,充满了浑然天成的神圣威严感。熹帝刚刚入座,众臣便合着鸿胪寺官的唱奏,跪拜行礼,三呼万岁。
熹帝摆摆手,“众卿平身罢。”纵使他此时扶着龙椅的手在微微颤抖,虽算不得老眼昏花,可眼前的景色到底是看不分明了。已经老了……
众人皆是羡慕“皇帝”这位置,熹帝当了这么些年,心中私以为,若非得说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恐怕便是能站在最高的地方往下看吧?那种天下所有尽在我手的自豪感,那份随心所欲的折腾劲儿,算得上很爽。然而,仅仅为了这“爽”字,所付出的有多少,却并非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听着鸿胪寺官高唱着“有时早奏,无事退朝”,熹帝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高高台阶下的臣子们。两站位皇子稍稍位于前列。熹帝心中其实是明白的,楚澈为人虽荒唐了些,但懂得分寸,厚积薄发;楚辰太过优柔寡断,无帝王之气度;楚桓天资聪颖,近乎无瑕,只可惜,过分多疑……
楚澈和楚桓之间的明争暗斗,熹帝又怎么会不知?他自然懂得从中周旋。毕竟这皇位,还是要从自个儿手中交出去。一番较量,心中自是有了定夺。
目光渐渐移开,熹帝蓦地看见了群臣中鹤立鸡群的苏衍之,不由得愣了那么一愣。
此时正值日升东方,淡金色的光线悄悄地漫进了大殿之中,苏衍之一身深青色官服,安静地垂首站着,像是朦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熹帝瞧着,恍惚之中,还以为见到了故人。这孩子,足以成为良相,也难为苏丞相一番教导了。若他以后定下心来辅佐……自是好事一桩。若是他躁动不安,恐怕只能成为弃子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次竟能平安回来。
正思量着,户部尚书吴松年出列,“圣上,最近江南水患,用于赈灾的预算将满,遂……银子有些吃紧。”
“哦?”熹帝扫了一眼江南观察使,“这眼瞧着夏日将过,怎么还会有水患?”
观察使上前,顿了几秒,缓缓答道:“此次并非雨季水患,而是……当初造堤坝时,工程粗糙,前些日子下了场雨,这堤坝竟被冲出了个口子,迅速淹没了周边几个小镇。”
“工程粗糙!”熹帝猛地一拍龙椅,原本身体便不大好,此时更是气得捂了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如此莽顾民生,当初是谁负责这堤坝修建的?”
朝廷上下,竟是静默,无一人敢应答。见此状况,熹帝更是愤怒了几分,“怎么,敢做不敢当?还不给朕站出来!”
只见——苏衍之从人群中缓缓踏出一步,低头跪了下来,“臣有罪。”
熹帝显然没有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略微愣怔,随后便是勃然大怒,“苏衍之,你这是恃宠而骄么?”苏衍之并不争辩,只是默默地跪着,担下了这罪名。
“来人,将他押入天牢!”熹帝冷哼了一声,已然是失望至极。
众臣见状,一时间反应不一。支持三皇子的,恨不得火上浇油,趁机将苏衍之这个威胁除去;支持太子的,不由得着急了,纷纷跪下来为苏衍之求情,尤其是楚澈,眼看着将要失去一个得力助手,喊着“父皇,手下留情!至少看着已故苏丞相的面上……”至于更多的,则是作壁上观,这等事,若搀和进去,恐怕不妙吧?
熹帝被炒得烦了,挥挥手,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苏衍之,问道:“你可知罪?”
“臣……知罪。”
到底眼见着苏衍之长大的,熹帝听到楚澈所言,长长叹了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降一品,罚俸禄一年。这个月,你留在家中反省。”
“臣遵旨。”苏衍之垂着头,瞧不清脸色,其余臣子不禁摇头,这大抵就是所谓的“阴沟里翻船”吧?
自然,无人看到吴松年悄悄朝着楚桓使了个眼色——纵使不能除去,至少让苏衍之无法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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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极其奢华的轿子从街角缓缓地拐了过来,绛红色的绸缎包裹四周,边缘镶嵌着数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流光溢彩。坡房顶状的顶盖上有流苏倾泻下来,随风微微荡起,几乎晃了人的眼。轿门前的轻纱被卷起了三分,有繁丽花纹攀附于之上。
路人纷纷侧目,“呦,这是谁家小姐,这么高调?”
“你连这都不知道?瞧那轿子上刻着的沈字,除了沈家大小姐,沈婉,还有谁能有如此派头?”
“就是那京城第一美人沈婉?”
“自然。”某路人得意洋洋,分享着不知从哪儿探到的小道消息,“据说,当初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都欲娶沈婉为正室。谁料到,沈大小姐谁也瞧不上,一颗芳心全然托付给苏衍之。佳人若斯,夫复何求呐!”
围观众人中有深谙厚黑学的,“嗤”了一声,“若不是沈婉背后的利益关系,皇子们指不定还愿意拿正眼瞧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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