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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前的空暇里,争分夺秒的苗小田刚把数学作业补完,宣传委员彭娜娜就甩着她的马尾辫精神抖擞地进了教室。
戴着轻度近视眼镜的她一眼就瞧见了后面黑板上遭了毒手的黑板报,随后就是一声惊声尖叫:“啊——这谁干的?!”
她一眼就扫向了几个一到教室就扎堆在后面聊球赛的男生,犀利的眼神把一群人满嘴的“晋级绝杀得分王”统统噎回了肚子里。
带头的体委人高马大,朝着彭娜娜指的方向瞅了一眼,理直气壮地摇头否认:“跟我们没关系。”
窗边的嫌疑人苗小田刚把她和言北的作业本放在数学课代表的座位上,因为做贼心虚,还特意把两个人的作业分开来,一上一下地塞进作业本堆里。
她抬头就看见彭娜娜一脸痛心疾首地在板报前仔仔细细左瞧右看,模样像是试图修复文物的严肃老学究。
苗小田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勇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尽管她对犯下错误的过程完全没有了印象。
于是,她大义凛然地朝彭娜娜走过去……
刚从厕所回来的言北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后门走进教室,被门口的杨一风一把拽住,拉进了一群男生的讨论圈:“昨天的比赛看了么?我去,简直了……”
一米八的言北被差不多身高的杨一风勾着脖子歪在桌子边上,刚准备开口加入讨论,忽然抬眼看见了正踮着脚尖趴在黑板报上的苗小田。
她正用手里的粉笔一点一点地描着不知被谁弄花了的“五一”标题大字,一旁还有宣传委员彭娜娜的指挥协助:“对对,再往左边多涂一点。”
言北挑了挑眉。
他还从来没见过乐于助人的苗小田助人助到黑板报上来的,她那一手一笔一划小学生似的字体,怎么能应付得了这种技术活儿?
早上她贿赂他的肉馅大包子还在他肚子里躺着,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她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拍了拍杨一风的手,示意他先放开他,然后自顾自地走到苗小田身后,居高临下地看了看还在忙碌且好不打算回头的小小女生。
他没顾得上一旁宣传委员的灼灼视线,低头靠近前面人的耳朵,猛地喊了声:“苗小田!”
伴随“啊”地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一下的言北就只觉眼前一黑,鼻子一酸,像是重重挨了一拳的力道让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捂着鼻子看惊诧回头的苗小田,气血不畅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就不能轻点。”
苗小田也正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疼得直憋眼泪:“你就不能小声点。”刚才言北那一嗓子也太突然,她急急转头,那一疙瘩颧骨直接就撞在了身后人的鼻梁上。
“……”
刚送完赖床起迟了的弟弟许瑞到学校去,一向走路四平八稳的许多背着和自己苗条的体型不甚相称的书包步履匆匆地走进教室,就看见同桌苗小田和言北捂着鼻子头脸地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这一对冤家又在闹哪样。
没有预想中的迟到。她把书包放在座位上,义不容辞地上前劝和,顺手把要交的作业放在课代表的桌子上。
她看看言北,转头拉着苗小田的胳膊问:“你们俩又怎么了?”
苗小田放下捂在脸上的手,脸上被自己指尖的粉笔灰擦出一道走了样的腮红。
捂着鼻子的言北轻笑一声,一双柳叶眼眯起来,也才想起来问被他笑话了的苗小田:“你什么时候开始画板报了?”
“……说来话长。”苗小田把昨天的事三言两语讲了一遍。
想从前因讲到后果,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重要的部分都已经成了空白。她自己也跟着迷茫起来。
言北看着她跟昨天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跟着又是一声嗤笑。
他抬头朝黑板上看了看,挺专业地推理:“被蹭的位置那么高……就你这个子,怎么够得着?”
苗小田对他这种一箭双雕鄙视她智商和个头的陈述很是不满,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不过不忘顺着他的目光朝后面瞅了瞅,于是也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是哦。”
那一道从上到下巴掌宽的擦蹭,从黑板的最上边直溜溜地滑到苗小田刚刚补完的红字大标题上。那个高度是女生们踩着凳子才能够着的累人高度。
一旁的彭娜娜好像也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视客观规律错怪无辜同学的主观错误。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苗小田。
正为自己智商犯愁的苗小田只是宽宏大量地朝她笑笑。
如果蹭坏板报的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上课铃声仓啷啷地响起,满教室的熙熙攘攘不一会儿就化成了嗡嗡书声。
班主任老方像平日里一样背着双手踱进教室。
苗小田一看见老方的那张古板无波脸,就想起了还塞在桌斗里的成绩单和周末的家长会——关于那个文理分科的纠结问题,她还是没个头绪。
老方不知道也没空理会苗小田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只管迈着方步往教室里走,身后还跟着个谁也没见过的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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