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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剩下的几天,苗小田都是在对家长会即将到来的恐惧忐忑中度过的。
朱珠抱着那本已经被全班翻得破败不堪的星座运势来给她宽心:“放心吧。你这周的运势先抑后扬,事业是个四星半,周六周日肯定能顺利度过。”
可这话的安慰效果实在有限。只要言北还在身边,她就不可能对这一天淡然处之。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发哪门子的疯。
自打那天在食堂里,隔着那一盘绿油油的四季豆炒肉,他一脸促狭地提醒过她家长会将近以后,这就好像成了他的另一个无聊的恶趣味。
每天上学放学,只要两人碰面,他就有意无意地旧话重提。有时候干脆就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就能让她条件反射的毛骨悚然。
……这就是一个太过了解你的发小的万恶之处。
出于赌气的自尊,苗小田连着三天都没有找他借过作业。
当然也是因为她发现了另一个好看又好用的作业来源——后桌丁冬。
她是帮数学课代表发作业的时候无意间翻了丁冬的作业发现的,也算是为她打开了一条参考作业的新思路。
丁冬的作业做得又干净又整齐,不知道甩了言北那狗爬长草的字体几条街。
加上宇文老师那一个挨一个的大方的红勾勾,一看就知道这也是个隐藏的数学尖子。
就在看到丁冬作业的那一秒起,苗小田就果断下决心抛弃了言北的无偿帮扶。
就冲着这几天他顶讨人厌的表现,她还特意跑到他眼前嘚瑟了一把。她把刚借到手的丁冬的作业摊在言北的桌子上,理直气壮地宣布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劳烦他的作业大驾了。
被上门踢馆的言北也不恼,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翻了翻那本面目清秀书写整齐的作业,然后像是毫不介意地冲来人挑了挑眉:“随便你。”
一点挑事之后的成就感也无的苗小田甚是不爽地揣着本子转身离开,没看见身后言北那危机感满满的神态表情。
他也没想到,这个丁冬好像还是个厉害角色……
学霸的自尊心可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
但凡遇到个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也就挺难静心忍性不为所动。
加上这高手深藏不露还一副人畜无害的腼腆相,连平日里鞍前马后的老邻居都来帮他振声势,这就更是对少年自尊的又一记重创。
放学前的自习课上,自尊心受了点创伤的言北一边揣着危机四伏的心情应付着当天的作业,一边时不时回头朝搅得他心烦的源头瞅上两眼。
看她叼着笔杆子一脸愁眉不展的苦情相,倒是能让他的心情有那么点压不住的微微上扬。
那个丁冬,把作业做的那么整齐,估计要花上不少的功夫。到最后做不出来的习题,还不是要找他商量?
下课铃响的时候,言北刚好给当天的作业画上最后一个句号。
他潇洒地合上作业本,回头就瞧见苗小田从丁冬手里接过同样封面的一本作业。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有说有笑,丁冬脸上那微笑出的浅浅酒窝还真是有点叫人窝火。
但是学霸的矜持要求他不能这么没风没度的闹脾气。
他把手里的作业默默塞进桌斗,三两下收拾好了书包,把表情调整到与平时无异的样子,回头朝着那边招呼:“苗小田,走了。”
苗小田正振振有词地跟丁冬解释,他这样借作业给她的行为是一种热爱集体团结同学的助人为乐,是值得发扬学习的。
让他不要纠结于简陋过时的校纪校规,要学会与时俱进灵活变通。
一旁的许多听得满头黑线。
就苗小田脑袋里时不常脑洞大开的这些歪理邪说,她还真挺想知道都是从什么地方修炼来的。
苗小田听见了言北那一声招呼,终于放过了对她那一套歪理邪说消化不良的丁冬,回头朝已经等在了座位上的言北瞅了瞅,老大不情愿地答应着:“急什么?来了。”
这两天言北没有竞赛课,下午一放学他就和她跟许多一起去小学门口接许瑞那个小拖油瓶,然后几个人习惯成自然地一起回家去。
尽管因为他这两天时不时欠抽的把家长会挂在嘴边几乎都闹得俩人快要双边冷战了,可一到了放学这个点儿,他只要招呼一声,她就乖乖收拾书包跟着走人。
好像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习惯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得紧。
许多是那种看起来温温顺顺行动起来却手脚麻利的类型。
从收拾书包到离开教学楼再到去车棚推了自行车出校门,她都一路领先地和言北不相上下,留下后面的苗小田拖油瓶似的叮呤咣啷地拖在后面几步远,明白着不想跟什么人交流。
五月的天气温度正好,傍晚干燥微凉的风吹得三人间的氛围分外冷清。
无辜的许多一头跟言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另一头时不时地还要回头望一眼忧心忡忡的苗小田。
她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都是顶着学生的名头在成绩啊老师啊中间混过了十年的同龄人,在家长老师的眼里,什么都为轻,只有成绩为重,排名次之,别的什么都能靠边站。
就苗小田眼下的成绩,如果想要往前冲一冲,最简便快捷的方式就是弃理从文。以她的文科成绩,松松能在年级的总名次上上升一个段位。
老方是这么想的,苗爸苗妈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他们这些不知轻重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小屁孩们才觉得难以取舍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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