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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婧原本以为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应该宾客满座,她也终于有机会结交贵女了,结果一直进了梅园,除了她们几个和一些奴仆,半个多余的人影也没有。可跟她一起来的都是谢府小辈,她是不好意思开这个询问的。
最初的那股兴奋劲慢慢冷却,满园红梅傲雪立枝头也激不起她半点兴致了。
忽然前面传来个声音,“太傅这步棋走的妙,区区一子,力挽狂澜,颠倒乾坤……”一会儿沉默,“我输了。”
便有人淡淡道,“还未到山穷水尽就认输,和不战而降有何分别。”那嗓音微凉,如枝头的雪,分明美景如画,却自带彻骨寒意。
谢婧猛地僵住,太傅?是那位太傅吗?
诚然,大夏如今,也就只有一位太傅。
不止谢婧,其他谢府姑娘俱是呆立当场,太傅啊……竟然是太傅!她们竟有幸能见到太傅!
天呀!
不敢相信!
那可是太傅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年轻俊朗的太傅啊!
哪怕只是远远听到他的声音,都可以出去吹嘘一辈子了。
而谢宛冬……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继突然遭遇了仇人之一的宗圆后,又猝不及防地遇到了霍珵。
那个害她全族覆灭,将她挫骨扬灰的霍珵!
就在几丈外!
腊月里的午后,仍然很冷的,倏忽一阵寒风刮过,冻的人一身血液都凝结,十指仿佛化作锋利的箭矢,几乎要不受控的射出去,让他尝一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谢宛冬一直以为,她被困十年磨砺心智,可以很淡定很冷静地谋划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复仇,甚至在遭遇宗圆时,即使突然,她心里始终是沉静的,没有多余的功夫去仇恨。
然而此刻,她才明白,那只是不够恨而已。
换成是霍珵,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他碎尸万段,食其肉啖其血,让他生不能死不能,生生世世,永受烈火焚烧之苦,永不得解脱!
可是她不能!
她好不容易得了机会重生,若这么冲动,非但杀不了霍珵,还会永远失去报仇的机会。
无论多恨,她必须要忍!
她垂下眼,免得别人看出她的异样,听到吴高义忽然说,“前面是谁?”
她冷笑,装什么呢!
走在后头的永宁说,“是谢侍郎府上的姑娘,正巧梅园里花开的好,请她们过来赏梅的。”她说着就已经走到前面,笑盈盈的,“不想太傅在这儿,倒是搅了太傅雅兴,我这就叫她们去别处,免得再搅扰太傅。”
“出了个侠女的谢府?”霍珵抬头,似乎有些兴致。
永宁掩嘴笑,“正是呢。”
霍珵手里捏着棋子,把玩着,眼睛越过枝枝红梅看过去,几个花一般的姑娘影影绰绰,各个敛声屏气,想偷看又不敢看,倒是好笑。
不知那个侠女是哪个。
他忽然真的有了兴趣,“叫她们过来。”
这其实挺无礼的,但他是谁呀。
永宁笑的更灿烂了,亲自过去让几个姑娘去拜见太傅,各个都激动的满面绯红,连最小的六姑娘也是一张酡红的脸蛋。
就三太太心里头惴惴的,之前永宁的话还在脑子里不停地重复,听来似乎是好事,可,真的是好事吗?
几个姑娘去了亭子里,一一站好,齐齐福身,“见过太傅。”
如此整齐划一,跟专门练过似的。
“三姑娘是哪位?”吴高义开声问道。
谢宛冬不得不站出来,为了不露出恨意而表现出十足的惶恐,只怯怯地挪了一小步,胆小的跟鹌鹑似的,脑袋都快埋在胸前,双手仍掩在斗篷下,哆哆嗦嗦的,掌心已掐出了血。
“小,小女拜,拜见太傅大人……”因为“害怕”,声音都在抖,小的像蚊子嗡嗡叫,不仔细听都听不见,显得十分的小家子气,没点出息。
霍珵原本还有两分笑意,顿时没了兴致,棋子随便往棋盘山一丢。
“走了。”他说。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
谢宛冬却悄悄地长舒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
彼时她还不知道霍珵其实是个断袖,还以为永宁借机献美,她还真怕霍珵好色到来者不拒把她给弄到太傅府上。
但一冷静之后又觉得,那其实是个接近他的好法子,只有近身,才能下手。
可惜了……
及至出了公主府回去,谢宛冬都还在懊悔因为一时的愤恨而错失良机,自然也没心思听谢婧阴阳怪气地嘲讽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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