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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多年后,她再重回了这个牢狱,想起旧事来的时候,竟也没有了半分的伤感。
遥遥觉得,当年痴痴傻傻为一人,身披战衣登临战火纷飞的沙场,写就一腔铁血英雄的侠骨,绕成的,都死对那人的柔肠。
事过不留。匆匆留不下任何东西,奈何恨意,拂满了袖。
通往地牢的出口处,狭窄的甬道两边火光熊熊燃烧着,遥遥落入地牢内,云歌辞模模糊糊地瞧着站在牢门外的高阳。
男人身形颀长,高大壮实,藏在铁甲下的肌肉,似乎随时喷薄而出,充满了肆意的力量,随时都可以把她的头颅给捏下去。
他已经在那里站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亦或是三个时辰?
她记得不大清楚了,反正他来的时候,天还亮着,问了她几句,比如,她为什么要杀上官玲珑?认不认罪?
她什么都没有说,男人愤怒地转身就走,临走时还恶狠狠地吩咐底下的人开始对她用刑。
直到她招了为止。
拶刑刚要上,云歌辞本来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了,没想到,高阳竟然又回来了,她的手指,安然无恙!
男人冷冷地盯着她,就站在外面和她对峙,
这般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了,高阳本来是想要等着她先扛不住招认,没想打,到最后反倒是自己先失去了耐心了。
“凤红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招不招认?”男人紧紧地揪着眉头,已经十分不耐烦。
冷漠的眼神伸着黑暗落在她的身上,云歌辞背靠着阴冷的墙壁,缓缓地合上眼睛,唇边扯出一抹轻笑:“这句话,你在半个时辰之前就说过了。”
这一句话,是高阳整个审讯过程下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高阳听着女子漫不经心的语气,辛苦顿时一窒,一把火烧在胸口:“你当真以为本首席不敢对你用刑不成?”
他的确有所忌惮,这一点,云歌辞看出来了。
“用刑?你自是敢的。”云歌辞靠着墙壁盘腿坐着,背脊挺直,有凉意从后背一直灌进心底,她邪魅地弯唇:“后山的尸骨堆积成山,我怎么敢认为高首席不敢对我的用刑?”
她话里的意思若有所指,高阳登时愣住!
目光越发犀利阴狠地盯着凤红酥,心里已经翻涌过无数次:“她怎么会知道断流军是如何处理尸体的?”
进入断流处的人,很少很少有人能够走出去。
当然,能够走出去的,多半已经被折磨得疯疯癫癫失去了神智,断流军处理尸体的方式一直隐秘,除了断流军,几乎没人知晓。
凤红酥虽出身镇国将军府,镇国将军府和断流军分属不同,几乎从来都没有任何交集。
外界对神秘莫测的断流军知之甚少,凤清眠自是一样的。
凤红酥不大可能是从凤清眠那里得知断流军处理尸体的办法,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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