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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辞惊奇地看了一眼萧景瑟,他说,联盟?
是了,萧离声和谢容华之间,还真的是最强联盟,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萧离声选择了谢容华,弃了她。
因为,云家世代忠良,她虽和萧离声是夫妻,可父亲绝对是不会帮着萧离声做出谋朝篡位的事情来。
甚至是,对萧离声表面上客气,其实多有不待见。
父亲总说,萧离声的眼睛,像狼一般,深沉而晦涩,暗藏凶狠。
他的野心,太大了。
相反的,作为后起的豪权世家谢家,忠君道义显然没能约束他,虽掌了军权,但是谢家始终是一个根基薄弱的,没什么底蕴的家族。
谢容华搭上萧离声,是谢侯爷喜闻乐见的事情,毕竟谢家要是能够和萧家联姻,那着实算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谢家自然也会全力支持萧离声,萧离声登上帝位,谢家便可以一跃成为大周第一权贵。
扎根长安,便也逐渐抹去了轻薄底蕴的丑陋。
她不知道萧离声和谢容华的感情有几分,但是她知道,谢家在他谋夺皇位的这条路上,付出颇多。
没有谢家暗度陈仓,帮他在朝堂斡旋搭线,窃取内功机密,萧离声这个江山,得来并不容易。
可以说,谢容华是萧离声登上皇位的功臣。
殿内传来一阵瓷器砸碎的声音,把云歌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在无人见着的暗影里,轻勾了唇角。
还真是讽刺。
本来以为,萧离声和谢容华之间的关系是很牢靠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堪一击,真真是一个笑话。
看来,她只需要再推一把谢容华,这个女人,就蹦跶不起来了。
殿内,烛火在角落的灯座上燃烧,偌大的殿堂金黑色彩交叠,梦幻又诡异,映得高坐上因为愤怒而面目狰狞的男人更加神诡。
他站在龙椅前,一改往日里的气定神闲和沉稳自持,微朝前抬着的手,花瓶刚砸出去,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那花瓶,就砸得粉身碎骨散在谢容华的跟前,她忽然觉得索然无味,终于觉得跪得够多了,缓缓起了身来。
她看着萧离声,又悲又愤,以前她怕他,敬他,卑躬屈膝小心谨慎,竟换不来半点的真心以待。
“臣妾不敢威胁皇上,但是臣妾说的句句是实话。”谢容华收去了笑容,声音微微发哑:“这些年里,皇上自是高洁,做什么事情都再不用自己动手,怕沾了血腥,晦气。所有事情都是臣妾做的,但是哪一件,不是皇上您授意的?”
那道充斥着冰冷和愤然的目光如狼如虎落在她的身上,谢容华惊惧地悄悄握紧了广袖的双手。
她不能怯懦,不然,死路一条。
“如今事情败露了,大臣们要臣妾死,皇上不思如何保住臣妾,反而想要把臣妾推出去当挡箭牌,这么做,臣妾觉得,着实没那么道义。”
头顶逼过来一道寒声:“废物,剪不清自己的尾巴,何以怪朕?”
那些事情的确是他有意无意,或者是怂恿谢容华做的,可他到底是高估了她,她没能把自己从这些事情里面摘干净。
谢容华面如金纸,身体僵硬死死支撑着,笔直地站着,妩媚的眼角斜挑起一抹讥笑:“皇上亲手把豺狼引进宫,臣妾连见一眼您都舍不得,还怪臣妾不能防范她?”
她谢容华怎么也没想到,算计了她的人,竟然会是倾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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