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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白用轻松的语气调侃自己:“我年少轻狂,自负才情恃才傲物,瞧不上长安城里那些个庸碌俗物,谢容华那般清丽骄傲,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姑娘一出现,我们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情意。”
云歌辞觉得,这人的性格多变,慕华居里的优雅温润,眼前的邪气洒脱,教人看不清。
但是不可置疑的是,才情盛世的燕白,确是对谢容华,偏爱有加。
甚至是,在被她弃之如履之后,还能深情以待,放她去过更好的生活,放任她对他下毒手。
到底有多少的情意,才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此的宽容厚待?
“许是当年年少,她所期许的,也不过是一个多情儿郎,权势富贵于她都是等闲。”燕白有些苦笑:“确是我那些年负了她,没能让她一如既往安然美好,偏偏被繁琐之事压垮。”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燕白现在想想,一切的爆发点,应该是生了孩子之后。
月子中,她时常抱怨,旁人家的女儿生了孩子,亲娘都会陪在身边照顾教导,舍不得她吹风,舍不得她吃得不好。
偏到了她这里,为了与他在一起,私奔到了举目无亲的沧州,身边除了一个燕白,再无他人。
燕白对她好,可再怎么好,都不如亲娘贴心。
月子中积累下来的怨气,让她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暴躁易怒,连琴棋书画都没有再碰一下。
更甚者,孩子她都极少去抱一下,每每看着他哭,谢容华都只是漠然地坐在旁边发呆。
出门受了气之后,便很少再肯出门,整日待在院中,什么都不做,时间长了,人就像是病了一般。
那一段时间,谢容华变化太大,燕白猝手不及。
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一听到孩子有动静便跑起来瞧一眼,导致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
忽然有一天,谢容华提出要回长安去和父母亲认错,看看能不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时他是极力要求跟着谢容华回侯府的,毕竟,当年带走她的是他,这认错道歉的责任,他应该承担。
谢容华又是慌乱又是坚定地拒绝:“我爹娘不待见你,你去了反倒让他们添堵,更何况,当年是我让你带我走的,和你没关系。”
她把他从这件事情里面撇得干干净净,并没有责怪他带她私奔,毁了她大好的前程。
按理说,他应该很欣慰,至少,谢容华对他没有怨气。
可从那天开始,他的心里就落下了病根子,无比清楚地明白,谢容华不只是单单想要撇清他和带她私奔这件事情的关系。
更像撇清的,是和他成为夫妻的这段关系。
她不想让父母亲知晓,那几年里,她和他已经拜了天地成了亲,更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她已经生了孩子。
在谢容华看来,只要没有孩子,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
他知道,以谢容华的心思手段,她擅长于乖巧讨人欢心,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回到长安之后,定是可以得了老侯爷的原谅的。
毕竟,她和他私奔的事情,并没有在长安城里传扬开来,侯府把这件事情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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