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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要送她的,可如今,反悔了。
到底是做不到,把她送到别的男人身边,她要走,便一个人走吧,从此之后,她是别人的妻。
见不得她掉眼泪,男人翻身而起,身体滚烫得厉害,他捂着心口重重地咳了一阵,咬牙想要忍住,都不能。
云歌辞起身,做不出冷眼旁观,凑过身去,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想要为他顺一顺气。
他骤然无了声音,紧紧地捂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咳嗽声。
她的掌心有些冰凉,隔着薄薄的衣衫,那凉意侵入他的心肺,滚烫灼烧的心都得了抚慰。
明显感觉掌心下男人的身体在绷紧,背脊僵硬笔直地背对着她坐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暖阁内气压却悄然降了不知道多少度。
她难忍心疼,压下哭腔低喃:“以后,你要好好的。”
没有她,他一定会更好的。
这短暂的一辈子啊,她拖累了他太多了,给了他太多的羁绊。
少年时,他应是无所羁绊翱翔于长空的鹰,潇洒恣意,来去自如,如今,他应是佛前清心寡欲无悲无痛的僧,无了她的牵绊,立地成佛。
“我要是不好,你会不会舍不得?”萧易寒的声音很轻,无力,虚弱,夹杂着藏不住的期待。
是不是他不好,她对他,也能有那么一些的不舍,走的时候,也不会这般决然。
到底是如她所说,真的任性了。
时过而立的男人,还这般任性挣扎,实在是有些可笑,他笑自己,难杀心魔,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佛祖。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扬在空中,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把唇咬破,她狠心摇头:“不会。”
“呵……”一声极其嘲弄的轻呵声自男人的唇上逸出,他抬头望着幽光暗抑的虚空,无声笑了。
这就是云歌辞,他养出来的人,就是这样。
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她问:“临走前,可还有什么心愿?”
男人话有所指,云歌辞愣了一下,忽然便想起了在门口看到的临江城,顺着,便想到了那个孩子。
心在胸腔里碾碎成泥,她偷偷把心碎藏好,依旧摇头:“没有。”
幽幽月光里,男人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她只能看到他的背,透出了冷酷的寒凉。
他笑:“除了报仇,这世上,当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惦念了是么?”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不会这样的,要报仇,他愿意陪着她,与她并肩作战,要这天下,他也愿意给她。
小心翼翼地怀揣着那份情,幻想着有一日事了,他能陪着她,拂袖而去,此后山河万里,不离不弃。
可她,连等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她连回头的心都没有。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留?
悲恸切切,她心痛得直不起身来,这一次,她终是没能违心骗他:“有。”
她看着月光下静立的男人,艰难地扯了扯唇:“你。”
能留在心中惦念的,只有他。
男人的肩颤了颤,没有回头。
眼泪滚落,她在泪眼朦胧中,痴痴地笑着:“可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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