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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两侧早早便肃清了人群,街旁的轩窗探出一个个翘首以待的头颅,等待着从宫里抬来的女子。
云歌辞想,在今晚这个日子里,这些人难免也会想起来当年她和萧易寒之间的纷乱过往吧。
一边暗恨着她毁了萧易寒,一边又庆幸着,萧易寒终于弃暗投明,觅得良人。
这世上的事情,说来也真真是讽刺,有些人披着一张人皮,终其一生演着一场不是自己的人生戏。
观众却欢呼地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他真的人生。
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长安盛世养出来的一群刁民,他们是无辜的吗?是否也应该为过去的愚昧付出代价?
她要是再偏激一点,兴许就真的会这么做了,当年云家被满门抄斩时,无数人涌上街朝他们吐口水丢石子,他们也该感受一下云家当日的痛苦。
若不是佛冷,她定会偏激这么做的。
他们还不自知,受着佛冷的恩泽,还兀自狂欢以为萧离声和执冥殿是他们的救世主,可笑至极。
当有一日,她要让这些愚民,跪在她的脚下,如尘埃,如蝼蚁。
秋凉风高,夜色悄然而至,云歌辞在该楼上站了很长时间,一动不动地看着宫门口的那个方向。
她在等,等执冥身披着华丽的嫁衣,乘坐者萧离声为她打造的尊贵华架,从宫门出,往摄政王府去。
今晚的执冥有多艳光四射,挫败痛苦就有多深,云歌辞就是在等,等执冥殿发疯,失智。
“姑娘。”杨清音上了高楼,在云歌辞的身后站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艳红一片,甚是刺眼。
她收回目光,缓缓说道:“丛月今晚要出宫。”
昨晚云歌辞才吩咐她回宫之后要好好注意丛月的一举一动,今天她就发现了端倪,赶忙前来禀报。
“她还真没沉住气。”云歌辞轻笑,今夜执冥大婚,若是丛月有任何的异动,一定也会是今晚。
杨清音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不只是她,还有皇帝。”
话一出,云歌辞的身影僵了一下,不过马上的,便又释怀了,冷笑说:“萧离声来也不奇怪,为了彰显他对摄政王和执冥殿的尊宠,自是要来当这个主婚人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让皇帝亲自来主婚,除了萧易寒的身份之外,执冥的确也有那么几分能耐。
至少她可以把萧离声拿捏得这么服帖,看来,是给够了筹码的,萧离声太需要她那十年寿命之诺了。
若是野心不达身先死,对萧离声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他所在乎的,唯有权力,和自己的野心。
杨清音不似云歌辞这么看得开,她忧虑地说:“如今皇帝懈月淑仪出席摄政王和大巫主的大婚,戒备会更加森严,高阳一定会随身左右,到时候我们的行动,怕是会出变故。”
云歌辞先前不说,但是的确也猜到了一二,以她对萧离声的了解,他有六分的可能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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