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江钊接过电话刚说了一声“喂”,就听那头哭开了:“钊儿,钊儿!你大伯他怎么都叫不醒了,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回事您说具体点儿。”他音量大到几乎在喊了,不然根本盖不过赵红英哭的声音。
“就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啊,可是现在怎么都喊不醒了......”话说得断断续续,每隔几个字就得插入一嗓子抽泣声,“还以为你大伯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探到他鼻息了,可是就是醒不了啊......”老太太越说越受不了,几乎是声嘶力竭,“束秋也不接我电话,怎么办啊钊儿......”
江钊听明白了,说:“这样大伯母,您先冷静下来,我这边赶过去肯定来不及的,您先打急救电话,”一顿,“等到了医院,把地址短信发给我,我再联系堂哥让他也赶过去。”
刚挂了电话转头想跟白禾说明情况,谁知道这姑娘竟然抢先了一步——连背包都已经抱到怀里了。这会儿手正放在车把手上呢,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要下车似的。
江钊半转过身,左胳膊肘搭在方向盘上,叹口气:“你也听到了,有急事儿,不能送你回家了。”
白禾点头,相当理解的样子。推开车门,动作迅速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到车外人行道上,右脚刚伸出去左臂就被江钊拽住了。
“要不我找人来接你?”他问
“不用,都已经进北京了,我打个车就能回去。”说完目光徘徊在他的脸和手之间,意思是——你还抓着我干嘛?
“等等,”接着江钊问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学建筑的,画画应该不错吧?”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嗯,怎么了?”
“那给你布置个作业,”他说,“万骨戏出现的所有场景我都拍照了,待会发给你,这几天你把它们都画下来吧。”
“好。”白禾指指车门,“没别的事儿我就下车了?”说着屁股都半离开了座位,蓄势待发。
江钊被她这着急忙慌的样子逗乐了,心说明明是自己这边出事了,怎么她倒显得更着急:“唉,急什么啊,留了作业得定个交作业的时间吧。”
白禾舔了下唇,想了想——那天在无名冢大概是看到了不到十个场景,要想尽量把所有细节都画下来应该还挺费时间的,于是看着江钊说:“五天大概能画完,我画好了再联系你。”
说完没等他有所反应,一个闪身就下了车,喊了句“赶紧去吧”就把门撞上了。
江钊扭头看她对着车窗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然后就转身往过街天桥跑,打算到对面打车去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启动车子。
怎么想都觉着白禾那股潇洒劲和那句“我画好了再联系你”不对味儿。
这一股子公事公办的态度是怎么回事?都在一起好几天了吧,怎么还没找准自己的定位呢?
——画好了再联系他?
五天诶,合着画画这五天还一点都不打算跟他联系了是吧?
人家谈恋爱不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疯狂煲电话粥吗?这人怎么一点女朋友的自觉都没有?
白禾这边倒是没想到这层意思。
外头风不小,冷不丁从开足了空调的车里下来实在有点儿受不了。于是她伸手把外套的帽子拽上来包住脑袋,衣服拉链也拉到了最顶头儿。下巴往里一缩,就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快走到天桥另一边时,她迎风眯眼回头望——车已经开走了。白禾刚才是真着急,尤其是看江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从电话里听着是他大伯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于是她难以控制地想起了自己父亲过世那一天。父亲那时候癌症晚期,躺在医院里没个清醒时候,她自己还在读大学,就请了个护工照顾着。父亲过世的前一天白禾才因为画图熬了个通宵,所以那天早上护工给她打了快十个电话她都没接,以至于没能见着父亲最后一面。
江钊的大伯是扶养他长大的人,感情肯定深厚,万一是大毛病......
老年人都说不好的,见一面少一面了。到最后就是小一辈在跟时间赛跑,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怎么追都追不上。稍不留意,人一晃就消失不见了,永远不会再出现。
之后再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抓紧跑几步又有什么用呢......
江钊给姜束秋打到第十二个电话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那边的人有气无力:“干嘛?”
“大伯送医院了。”
对方停顿了几秒,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问道:“又怎么了?胃疼?头疼?胸闷?”
江钊快速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说:“送到市三院了。”
姜束秋答:“知道了,”停顿几秒叹了口气,话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也不知道老头子折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