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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在赵红英把一切收拾干净刚要摘下围裙的时候,就见自己儿子慢腾腾从里面走出来了。
“每次让你干点儿活就跑!”赵女士语气不善。
姜束秋却跟聋了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右手端着个瓜子盘往客厅走去,路过赵红英身边头都没扭一下。
赵女士哪忍得了被自己儿子这么无视,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往他大臂劈去:“你娘跟你说话呢!”
姜束秋只觉右胳膊吃痛,终于回过神来,边搓着“中招”的地方缓解缓解疼痛感边问:“您说什么?”
赵红英翻个白眼:“干什么去了魂儿都丢了!”
“有点困,去睡了一会。”姜束秋笑着答。
“吃完就睡,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赵红英相当不满儿子这副懒散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开始新一轮的深刻教育,就被人打断了。
“大伯母,我们先回去了。”江钊说。
赵红英一愣:“这么快就走了?”
“嗯,下午还有点事儿,”江钊一顿,“刚才也带白禾见过大伯了,改天再来看您。”
“唉,好好,”赵红英连忙跑到白禾身边陪着往外走,“经常来啊,小白我怎么看怎么喜欢,女孩儿比臭小子贴心。”说着有所指地幽幽瞥了眼站在后面的姜束秋一眼。
白禾看着赵红英抓着她左手一下下轻抚,愣了好一会才扯出个笑容,说:“伯母,您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
白禾在赵红英的依依不舍中上了车,关上车门的一霎那笑容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撒了劲似的靠在副驾驶说不出话。
透过车窗上的防晒膜能清晰地看到赵红英还站在门前跟他们挥手,下一秒白禾紧紧闭上了眼睛。
车开出去好一阵她缓缓张口:“不需要你大伯去死,我也不会放弃,”扭头看向江钊,“我要是死了,也不用你们负责。”
猛地一脚急刹,车就这么突兀地停在了路中央。
紧接着一辆汽车鸣着笛从旁边呼啸而过,司机还把车窗摇下来,面部狰狞地对着他们狂吼了几句。
不管那人是不是把他们祖宗都骂了一遍,反正车内的两人什么都听不见。
白禾耐心地等着江钊的反应。可他始终没有转头看她,过了许久才重新启动车子,缓缓张口:“回去再说。”
......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了江钊公寓的沙发上,把那六张图按顺序在茶几上摆成了一排。
和姜必言见的这一面,收获很大。几乎得到了他们所有无法解释的问题的答案,可是打开这一扇门,眼前的却不是出口,而是更加错综复杂的迷宫。
白禾目光落在第四幅图——画着在众人围观下,一个女人被往肚子里塞孩子的场景。瞬时姜必言的话在耳边响起:“你妈妈是镀金胎的双生子。”
他说——必须从最开始讲起,五行封宝术的源头。
江家家训里的说法,江钊给白禾讲过——为了平息天灾,要给老天爷送宝。因此皇上在王城下埋入了当朝最珍贵的宝贝,老祖宗施五行术,靠封宝尸的灵邪之气把宝气送上天。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编个故事?因为是不能启齿的事情,不只是因为老祖宗用了禁术,更是因为这是当朝权贵乃至那位皇帝的污点。
某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无路可走便纷纷涌到王城外寻求一线生机。
皇帝年幼,贪图玩乐、沉迷美色、不问朝政,听闻灾情只说了句拨款赈灾便撒手不管了。
因着掌权者不闻不问,当朝官员贪腐之气极盛。赈灾银被一级级克扣,到最后所剩无几。
虽说官员在城门外空地办了粥厂,可一锅粥里能有几粒米?
后来更有甚者,为了偷那点儿柴火钱,竟然将石灰块投入锅中,粥汤沸起,煮烂分给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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