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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毕竟是风雅之事,哪怕谢幼安有心快点办妥,也仓促不得。雅集之事定在四月末,要绘制请帖,再给雅集按上一个风流名称,附上首情致的小诗。
这些杂事谢幼安统统交给甘棠璇玑,自己则躲在书房里看书。
“若是能得到吴郡士族的支持,则军饷米粮不愁。但笼络到北方士族,才能真正有备无患,而不必刚至战场,便担心外忧内乱,腹背受敌。”
她这厢出神思索,手里捏着书卷,左手无意识地轻划。
“璇玑,事情办妥了?”
原来悄无声息地,谢幼安面前忽然出现了个人影。白衣飘飘,长发垂腰,面色白皙,眸色漆黑,若是在夜晚,哪怕这小娘子的脸庞再美,也要把人吓死。
“以后别差我做这种无聊把戏。”璇玑语气淡淡,似强忍着不耐。
对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婢女的璇玑,她可是当成姊姊来敬重着的。谢幼安半点不恼,只盈盈笑着:“这是大戏,不是把戏。”
她手上那卷书,正翻到: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翌日,江畔百姓翻出一块巨石,竟隐有天然纹路。看着像是:晋兴燕亡。当下呈交到上面去,热闹了好久百姓家,纷纷议论这上苍预警,寓意为何?
次日午时,上山采药的医者滚入半山,踩到一块坚硬之物,挖出来是一个奇怪方鼎,看上去似旧朝之物。鼎上刻着:燕。后半字看不甚清,似是个“灭”字。
半夜,挖出玉器上纹路像“北攻燕”二字。
这是连续第三次报上奇怪的事,好像说是巧合也无人相信了。当下满朝也哗然,有人理解为上苍不满暴燕,让晋朝代为灭燕行道。
奏折本本上递,要求兴兵北伐。
司马曜拍案大怒,道:“什么示警,连刻着燕的鼎都要硬生生套个灭字,拼在一起糊弄朕,哪儿来那么多上苍示警!”
“陛下请息怒。”
“你们便只会这句,永远都叫朕息怒!”司马曜骂完犹觉得不解气,将案几上奏折统统拂下,才又道:“朕都养着你们这些个草包,也不知有何用。无事便找事,弄出点事便哭哭啼啼,一个个吵嚷着割地赔款,还真当我晋王司马氏是只大肥羊?”
百官噤声,跪在地上,以额触地。
“给我查去!哪里弄来的上苍预警,竟然敢利用朕的百姓,愚弄朕的百官?”
“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安西将军陆恒骁勇善战,兴兵谋北,大可一战,届时收服中原失地,青史留名啊陛下!”
司马曜的目光锁定最激动的大臣,此人身高八尺,满脸忠憨,是个勇猛武将。自来武将最主兴战,脚站在朝堂却半点不会看风向。果真是武夫,整天只知道收复中原。
司马曜心中恨恨地暗骂两句,也不再和他计较,径直拂袖而去。他今夜需要靠酒才能放松。
……
“青史留名?”
“桓温三次北伐逼位,淝水之战青史留名个谢安石。”司马曜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带着浓浓嘲讽:“现在还要朕北伐,真要在朕手里将司马氏的晋朝让出去?”
他举着酒壶丢开酒盏,径直往口中灌酒。身后内侍询问是否找张贵妃陪着,司马曜道不用。
他喝酒是真为了喝酒,案几上点心,菜肴半点不吃。这种喝法,哪怕司马曜习惯了酗酒,也很快不禁不住醉得神志不清:“青史留名,也不知留下的是谁的名。”
他再次嚷着这话,复又趴在案几上昏睡起来,半眯着眼时,朦胧地瞧见宽袖大袍的男子快步走来。
“会稽王。”司马曜又呵笑起来,连道:“快坐,快坐下陪朕饮酒。”
司马道子是司马曜的同母弟弟,血缘最亲。他当下也毫不拘束,跪坐下来,举着酒樽,“臣弟陪陛下喝上一整夜!喝到尽兴。”他和司马曜都是酗酒之人,一杯杯杜康酒下肚。
会稽王司马道子屏退左右,趁着酒意,暗声问道:“陛下,听说朝臣均要北伐燕国?”
“怎么,你也要来劝朕出兵?”
“灾荒严重,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兴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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