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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起疑

　　府里上下都说，三殿下和三皇子妃捡了个小乞丐回家。

　　小乞丐一直睡过了日上三竿，等到洗漱干净、佩带整齐出现时，府里上下又说，“这个小乞丐真的是三皇子妃的弟弟！”他的眉眼与三皇子妃相似，气质迥然不同但依旧清贵，就算说是三殿下的弟弟，估计也没有人会怀疑。

　　只是，三皇子妃的弟弟在北国是太子，应该在未都好好养尊处优才对，怎么来了南国，还把自己变成了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若非如此，府里的人怎么会不敢认呢？

　　府里上下讨论的，也是相里媞等着要问相里战的。这不，等到下午才真的见到人么。

　　几月不见，少年似乎又拔高了个子。五官也长开了些。

　　前一世说起来，自从出嫁以后，她就没怎么真正地看过他。见到他像个小男子汉的模样，相里媞感慨万千。

　　“姐。”少年特有的公鸭嗓，经过误会又经过和解，如今这声姐姐叫得爽快又清脆。

　　也许是饿过劲了，一桌的珍馐，少年吃得格外斯文，吃一口菜答一句话，拐弯又抹角，好半天才把“老头太严厉不想学习所以逃出来找姐姐”的事情说完。

　　相里媞不太相信他可以通过那么多重关卡，想到他昨天的狼狈样子，还是信了五成。一看就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她揪他的耳朵：“找了姐姐也别想多待，好吃好喝完了我再给你送回去！”

　　相里战双手合十告饶，等到吃完饭，他拿出一封封壳已经脏兮兮的信来，是老头写的。估计大意就是让她好好管教弟弟。

　　他并没有说实话，老头也没有。

　　跟老头的最后一次对话，是老头紧急把他叫到寝殿，给了他两条路：

　　“一是留在宫里被抓为质子，忍辱负重等着某天可能翻身的机会；一是放弃太子身份去找你姐，隐姓埋名，江山社稷都不再考虑……你选哪一条？”

　　“现在已经这么严峻了么？”他此前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什么是老头镇不住的事情。当然他没有想过，老头已经变成老头，也有生老病死，不能也不会永生压制着他。

　　相里故山并不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强调：“朕没有太多时间，你也是。尽快决定。”

　　“我选我姐。”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总是还有希望的。如果自己真的成了人质，那姐姐也是鞭长莫及，反成她的拖累。

　　“换上这身衣服，里面有封信，还有你姐留下的令牌。”

　　老头丢下一包东西在他面前，然后按动了什么开关，他寝殿的床忽然动了，像一扇门一样地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隧道。“你现在就走，尽最大的力气去找你姐，生死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老头是一点也没有开玩笑，再怎么严厉他也是他的爷爷，不会不顾他的死活。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了罢。

　　相里战跳下隧道，那门立刻合上了。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老头的：“你的选择很对。”

　　如果不是听错了，那就是老头头一次真正地夸他。

　　相里战来不及感触，就不得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里爬起来。

　　在他走后，司马郡贤带人包围了相里故山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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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里媞拿着信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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