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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双生产前的那几天,赵谨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虽然孙孟已经告诉他无数次,乔双的身体很健康,不会出事,但赵谨表面答应,依旧会紧张地浑身紧绷。一旦乔双离开他的视线,他就没办法安心做事,一些血腥可怖的画面很自然地就会出现在他脑海里。甚至他夜里也会做恶梦吓醒自己,非要抱着乔双才能安心入眠。
乔双看着这样的赵谨也很心疼。只是,她展示了自己的健康,对赵谨来说并没什么太大的帮助。想了想,她也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夜里抱住他的手臂睡觉。但赵谨还是迅速憔悴下来,就连头发都白了不少。乔双无奈又难受,却又什么都帮不了,只能祈求孩子能早些出来,免得孩子有了,丈夫却没了。
好不容易等到肚子有了反应,羊水破了的时候,乔双忍不住笑了起来。再被送去产房的路上,她一直都笑看着把她抱去产房的赵谨,还不时说些安慰的话。等进了产房,她突然想到,她大概是整个大瑜国唯一一个笑着进产房的人吧,尽管她也痛得死去活来。
因着是第一胎,乔双的生产并不顺利。她一直觉得前世被匕首插入身体已经是最痛的事情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比那更痛的感觉。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可事情却并没有如她所愿。要不是孙孟的珍贵药材吊着,她大概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吧。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肚子上,也就没怎么在意赵谨现在的样子。
乔双生产的消息很快就传入宫里,皇帝因为还有事情要忙,迟了一些,到时候皇后很快就带着不少药材过来了忠王府。她一过来,就看到双手握拳,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赵谨。
“小谨,你没事吧。”皇后有些担心,她觉得赵谨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赵谨双眼赤红地看了皇后一眼,唇角僵硬地抽动了一下,“娘娘,您来了。”说完,他又看着房门。里面的痛呼传来一声,他就咬紧一次牙槽,额头也青筋暴露一次。
皇后拍拍他的肩,“别担心,弟妹会没事的。女人生孩子,第一次都会有些麻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
赵谨眼里带着苦涩的笑意,并没搭话。他也想要安心等待,可听到乔双那惊心动魄的呼喊声,他真是恨不得去替了她生孩子。要不是不想让身边人担心,他真是抬手给自己两耳光,为什么要让双儿怀孕,不怀孕就不会有这样痛苦的经历。
皇后有些挫败,她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对赵谨都没用,他依旧恐惧地站在门口,像是想要随时都要闯进去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她选择坐在一旁等候皇帝的到来,至少他的兄长说话,他肯定要听进去一二。
等到皇帝过来的时候,乔双已经在产房里待了差不多四个时辰了。这四个时辰里,赵谨一直像柱子一般杵在门口,浑身紧绷的僵硬极了。他听了皇后的话,叹口气走过去劝了几句,发现一点用没有,蹙着眉头盯了他好一会儿,干脆给身边的人下命令,这才把人从门口挪走。
“你现在这样对弟妹生孩子一点帮助都没有,要是让她知道了,反而是给她增加负担。她在里面生孩子已经很辛苦了,你难道还嫌她不够轻松吗?你要是觉得难受,往后就更加好好地对待她。不要忘记她生孩子时,你现在痛苦的反应。”皇帝沉声对赵谨吼道,“给朕振作一点,弟妹还需要你,你别到时候还让她来替你懆心。”
皇帝切入要害的话惊醒了赵谨,他这才缓缓松弛下来,茫然无措地盯着皇帝,“皇兄,我要做些什么呀?”他像是失去重心的孩子,迷茫无助又可怜无辜。
皇帝愣了一下,还是皇后接了话,毕竟她也是女人,虽小产却也清楚该做的事,“家里的老人肯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要做的就是在她生完孩子后好好安慰她,确保她每天都被照顾的很好。不过,为了避嫌,你不能在产房里待很久。她也要在里面住上一个来月才能出来。这期间,你绝对不能做让她伤心的事,比如纳妾、在外面寻花问柳,否则她一旦伤心哭泣,对身体的伤害是一辈子的。”
“我不会做那些蠢事的。”赵谨垂着头低声咆哮道,“这辈子有双儿就够了,其他人没有任何意义。”吸了口气,他抬头看着皇后,眼里带着些歉意,口气也平和了许多,“谢谢娘娘,我会牢记的。”
皇帝对自己弟弟吼自己皇后的事有些不悦,皇后倒是不怎么介意,伸手捏捏他的手臂,给了他一个暖暖的笑容。皇帝叹口气,知道赵谨今天肯定也没办法冷静下来,只好作罢。
乔双在产房里花了差不多七个时辰,才把忠王府的小主子生下来。在听到孩子那响亮的啼哭声后,她大大地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后,就直接昏睡过去了。生孩子实在消耗了她太多的能量,她需要好好休息来让自己恢复元气。
赵谨在门外听到孩子哭声后,不等稳婆把孩子抱出来,就直接冲了进去,把屋子里正在收拾善后的一干下人们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看清来人后,她们原本是想把人赶出去的,可对方是忠王,她们可没那个胆子去挑战他的权威。
赵谨坐在床边,看到双眼紧闭的乔双,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下面探了探,确定她还有呼吸,这才吐了口气,感觉浑身虚软。
一个老嬷嬷看着赵谨那惊恐担忧的模样,走过来笑道,“王爷不用担心,王妃没事的。生孩子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需要睡觉来恢复身体。王爷您在外面等吧,这屋子太血腥了,不适合您待在里面,会冲撞了您的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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