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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嫔在景仁宫被庄妃罚跪以致流产这件事,天亮之前便已然是传遍了整个成帝后宫的每一处宫室。
成帝勃然大怒,下令封锁景仁宫,彻查庄妃宫室。
可怜福嫔,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这孩子便这样匆匆地没了。
那日,成帝拂袖而去。随着景仁宫正殿的殿门缓缓阖上,众位宫妃心里清楚地知道,属于景仁宫的时代,已然是落幕了。
成帝欲和沈鱼一并离去。沈鱼劝道:”福嫔刚刚小产,陛下还是去好生看看吧。”
数月过去,面对这成帝这张和君涯全然一样的面容,沈鱼的心中已经再难生出波澜。她慢慢发觉,她竟是可以很清晰地说出君涯和成帝的不同。两人的眉毛浓淡都一样,可喜悦时挑起的弧度却有细微的差别。两人的薄唇虽然平日大多都是轻抿着,可君涯咬唇时略略向左偏……
她多希望眼前的人就是君涯啊。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是水一般的温柔,如同注视着爱侣那般专注。若有一日,君涯也能用同样的眼神看她,哪怕只是一秒…
沈鱼双颊泛上绯红。她想起她和君涯二人被困在澜渊之境的虚妄池的时候。那时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样平淡之中的快乐,恐怕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一旁的侍女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娘娘,您是怎么了?”
沈鱼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道:”本宫没事。只是近日这宫里真是多事之秋。福嫔也是个福薄的。”
那侍女免有不忿,道:”若非是那福嫔在宫中私自传播那些关于娘娘的流言,也就不会被庄妃娘娘罚跪,自然也就能保住孩子了。”
沈鱼瞥她一眼,淡声道:”你以为那流言真是福嫔传的?”
她没再说话。宫中人多眼杂,小心一些才是上策。来到这成帝后宫不过几个月时间,她便已经颇为习惯宫中的生活。同青丘时的无拘无束截然相反,这宫里处处是规矩。不过能对着那张与君涯一般无二的脸,也让沈鱼多了一些宽慰。
二人刚刚转道往云隐宫去,便见前方宫道上一辆青绢车驾候在一旁,原是宁贵嫔。
沈鱼一向觉得宁贵嫔很是面善。她与这后宫中的其他女人不同,总是和和气气的。因而沈鱼也同她说过几次话。
“明妃娘娘。”宁贵嫔同她见礼。
沈鱼虚虚扶了她一把,道:”贵嫔无需多礼。”
宁贵嫔依旧是行了全礼,才徐徐起身,道:”臣妾的车驾损坏在此处,挡了明妃娘娘的路了。”
沈鱼摆手道:”无妨。只是此处离你住的钟粹宫甚远,那些奴才换一辆车驾来,怕也有的耽搁。前面便是本宫的云隐宫,贵嫔来云隐宫喝杯热茶暖一暖吧。”
宁贵嫔的车驾”坏”在此处,未尝不是因为有话要同沈鱼说。沈鱼是个通透的,也知道她的意思。二人便进了云隐宫。
云隐宫乃是后宫之中最为特殊的一座宫室。旁的宫室无不雕梁画栋,碧瓦飞甍。唯有这云隐宫,常年都是雾气缭绕。正殿之中,地龙传来温热的气息,檀香阵阵,如同白雾一般贴服在脚下,让人步步走来,有腾云驾雾、羽化登仙之感。
沈鱼与宁贵嫔二人相携共坐,让正殿里伺候的人去备茶,尽数驱了下去。
四下无人,沈鱼开门见山道:”贵嫔来寻我,究竟是为何事?”
她话音刚落,宁贵嫔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道:”娘娘救我!”
沈鱼蹙眉道:”你这是何意?”
宁贵嫔素日恬淡的神态已是陡然无存,哀声疾道:”宜妃,是想要臣妾的命啊!”
沈鱼本就对这些宫廷争斗不甚关心,今日又是福嫔、又是庄妃,眼下看来宜妃和宁贵嫔又牵扯了进来。她叹了一口气,”你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我才知道能不能救你。”
宁贵嫔此时钗环散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絮絮地说起这宫里秘辛。福嫔、宜妃,甚至还有那叫做净雪的宫女……这些熟悉的名字在宁贵嫔口中,如同争噬人心的巨兽之口,将宫闱里的人性和善良都吞灭。
“一个月之前,福嫔来钟粹宫找我……”
时间回到澄元十四年元月。新春的热闹劲儿刚刚过去,洛国后宫四处皆是大红的灯笼,莫说是这后宫之中的主子了,便是下面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也都是面带喜色,往来如风。
宁贵嫔与福嫔二人在钟粹宫西暖阁相携而坐。这入宫以来就无甚瓜葛的二人,此时竟极为默契。
当福嫔抽抽搭搭地说出自己的月事已然迟了十数天的时候,宁贵嫔眸色一变。
福嫔住在景仁宫之中,而景仁宫的主位乃是庄妃。庄妃入宫十数年从未有所出,而福嫔身份低位,乃是商贾之女,按例是没有抚育皇子的资格的。如若生了个皇子,庄妃一定会使法子抱养了去。届时,有了皇子傍身的庄妃定然不是一个妃位便可以打发的。就是皇后之位,也可以肖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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