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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费函的声音更大,充斥着整条回廊,□□势上就把袁华压得死死的,“可他根本不准你们亲近!连跟你们传点绯闻传言他都不愿意!所以他才极力澄清,因为那样的绯闻恶心,肮脏,触碰到他的底线——”
“够了!你们够了!这里不许大声喧哗,再说一句——”申漾声音不大,气势却异常惊人,指着二人,又指病床上的韩斐,看向费函,意思是再闹他就不管了!
“……”费函退后半步,杀意不减。
袁华转身,猴着背把自己藏到申漾背后,偷偷探头看费函是不是还在瞪他。
“……”
“……”申漾无语凝噎,站在二人中间,他不可能真的不管自己的病人,待二人都静下来,方耐着性子道:“韩斐非常感性,十分敏感,并且惯性回避现实,他是个‘惯犯’不想面对的就不听不看不想,甚至干脆自我催眠,选择忘记。”他偏了一下头,向费函示意:袁华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
“具体情况有待探讨,打架没有用!”
这话一出,余下二人都说不出话了。
韩斐还昏迷不醒,无知无觉的躺在病床上,他们打架能起什么作用呢!
展出第十天,网络监察发出最后通告,要求所有发表关于九四男神的各种不实言论的用户、平台、社交网站公开道歉,关闭取缔言辞恶劣的用户。
省教育厅终于出面,成立专门小组,彻查韩斐事件和王彬事件。
至此为期十天的雁回廊上的个人作品展出活动结束了,然而韩斐事件并没有因为展出的完结而画上句话,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后续追踪报道也没有停止过。
派出所只说结案了,却不肯透露当事人的情况。金氏律师事务所在接受采访时,常以进行中,无可奉告答复各种追问。连带着省教育厅也三缄其口,只字不提对于涉嫌部门、学校及人员的处理问题。连电视台都开始每天换不同的人做专家访谈,从高校学究,到资深教育家,再到韩斐的主治医生,校友,学生,挨个换,甚至将这些人拉在一起,集体做圆桌探讨。
所有的人都按部就班的守着自己的岗位,包括韩斐的治疗。
只是任何人都打探不到任何关于韩斐的消息。即便是电视台里最有名的名嘴,也没能从申漾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人心惶惶中,到了公布高考分数的日子,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莫名紧张起来,尤其是那群以袁华为首的标榜着“韩斐学生”的考生们,他们格外引人注目。其实好话说再多,平常再厉害,关键时刻却没有分的话,就等于白搭,根本没有什么用。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以为时九个小时的四场考试,检验十二年的学习,并不合理,可所有人都只能面对这个事实。
没有分数,就等于什么都是扯淡。
何况这群沸沸扬扬的人呢?
放分日当天,袁华坐立不安,天还没亮他就跑到市一医院。
费函严令禁止他去看韩斐,说要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没办法,袁华只能偷偷去,即便见一回被打一回,他还是去。不过他后来学聪明了,去之前他先找医生,打听清楚了再偷偷去看韩斐,避开费函。
一来二往他摸透了申漾的作息习惯。
现在他就蹲在市一医院的职工楼底下,扒着申漾的窗户往里头瞅,外头暗,里头也黑,袁华看不见人,敲窗户也没人理,他就来来回回的走,像一只焦躁的大猫。
申漾被他闹得头疼,他值前半夜,刚回来刚躺下他刚睡着!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闹心!”他恨不得干脆把袁华送到费函面前,让他打死这个混账孩子算了!
可恼火归恼火,申漾还是从被窝里爬起来,推开窗户,嚷道:“你到底想干嘛?我会报警的,你这是偷窥是跟踪是尾随你知道吗?你在刺探法律的底线,在犯罪的边缘游走!”
“……”袁华仰着头,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可怜兮兮哼唧道:“医生,你跟我一起,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申漾爬在窗户上,看蹲在窗户下仰头看自己的人,他没招,猛揉太阳穴,头痛欲裂,他简直无语疯了,“过了就过了,没过,就没过,你怕什么!”
“我……我这不是……压力太大了吗……”
“压力大你就想办法减压,带我有什么用啊?我跟着你就不怕了,压力就不大了?”
“有个医生跟着我放心,”袁华拿出一贯缠人的可怜样儿,巴巴儿的像条摇尾巴的狗:“我要是晕倒了吓破胆了,你能第一时间拯救我。”
“!”申漾欲哭无泪,恨不得一脚跨出去踩碎他这张赖皮脸,又恨不能爬在地上求他放过自己!
“你怎么这么赖呀?!”
“……”袁华不说话,依旧可怜兮兮的望着申漾,他只会赖嘛,不赖的话就没人理他,也没人管他嘛。
“真是受够了!”申漾无可奈何,啪的一声关了窗户,收拾了一番后,背着包出来,没好气道:“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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