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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格尔爵士的船队,一路上顺风顺水,于一周前抵达莱顿港,当天码头上人山人海,几乎都是在“自由之子协会”动员下赶来抗议的民众。
面对成千上万的抗议人群,福格尔爵士表现出了加倍的傲慢,拒绝与民众对话,命令全副武装的私人卫队驱散抗议者,险些酿成流血冲突。
到任的第二天,福格尔爵士宣布解散莱顿城议会,独揽大权,任命自己从帝国本土带来的亲信担任“土地测量员”和“征税专员”,决意强行征收土地税,进一步激化了殖民地各阶层对他的反感。
在“自由之子”的组织下,亚尔夫海姆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抗税运动”,声势之浩大,社会各界参与之广泛,堪与当初远东地区爆发的那场抗税运动相比。
亚尔夫海姆的文人学者和社会活动家,也纷纷通过报刊和小册子对这场抗税运动发表见解,大多站在支持抗税者的一方,严厉抨击帝国政府施加于殖民地人民身上的负担与暴政。
在所有这些政论当中,最出彩的一篇文章出自莱顿学院现任校长亚历山大·杰斐逊之手。
在这本题为的小册子中,杰斐逊先生创造性地提出“自由移居论”,为抗税运动奠定了理论依据。
“从旧世界迁居新大陆的移民,绝大多数是自费前来,既没有得到母国皇室的财物支持,也没有借助母国官方的军事力量,全凭自己的辛勤努力在新大陆白手起家,开疆拓土,事实上已经与相隔重洋的母国彻底划清界限。”
根据以上这些事实,杰斐逊先生得出一个更为激进的推论:
“殖民地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从属于母国政府,殖民地与母国之间只应存在一种关系,亦即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对等外交关系,帝国政府当然无权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向自由的殖民者征税!”
……
除了“自由移居论”,杰斐逊在中,还提出了两条激进到近乎大逆不道的论断。
第一条是杰斐逊对神圣亚珊帝国当代君主查理四世皇帝,对自古传承至今的“君主制”政体流露出的轻蔑态度。
在新大陆,殖民地与宗主国的矛盾由来已久,殖民者从未停止过对宗主国的抱怨。
在所有这些怨言当中,也包括那些主张殖民地独立的“激进派”言论,批评的焦点都是宗主国对殖民地采取的错误政策,比如摊派各种苛捐杂税,比如阻止殖民者向西扩张,抢夺阿萨族人的土地,继而抨击制定这些政策的内阁官僚昏聩无能。
由此不难看出,多数殖民者倾向于认为:皇帝陛下是圣明的,都怪邪恶的大臣蒙蔽了圣听!
正是基于这种心态,每当殖民者自认为受到母国当局不公正的对待,往往在本地议会的支持下,撰写一份“请愿书”,设法呈交皇帝陛下,恳请仁慈贤明的皇帝陛下替殖民地臣民主持公道,撤销不公的政令,惩罚手下那些野蛮的贵族和昏庸的大臣。
直到杰斐逊发表,第一次撕下这层自欺欺人的面纱,直言不讳地指出“君主是伙同官僚侵害殖民地人民权利的共犯”!
杰斐逊在这本小册子里,严厉斥责帝国君主查理四世对殖民地人民的漠视,并且列出皇帝本人犯下的如下罪状:
“拒绝倾听权益受到侵害的人们的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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