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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银瓶本就不擅长画艺,事实上,琴棋书画,除了琴她还感点儿兴趣,其他的她是什么都入了门,可没一个擅长。当几扇画屏展开,不论工笔,单论意境,孰优孰劣,可谓一目了然。
谢观仙的目光在黄昭仪的画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意料之外,姜银瓶捕捉到他的这个眼神,微微羞赧,觉得自己好像丢份儿了。这几幅画中,最为出色的当属谢观仙的江上垂钓图,当內侍把他的画挂上时,就连皇后也不禁为之侧目,脸上浮现赞赏之意。
黄昭仪道:“咱们宫中当真卧虎藏龙……”她顿了顿,看向姜银瓶,笑道:“尤其是丽妃娘娘,这寒梅在冬景中最为普通,丽妃娘娘仍以寒梅入画,想来一定不只是因为寒梅迎冬而生那么简单罢。嫔妾斗胆猜测,这画背后一定令有深意,不知娘娘能否不吝赐教,为嫔妾指点指点。”
姜银瓶茫然。
不是啊,她真的就是画的普通的寒梅啊,寒梅哪有什么深意啊!最多……最多就是不惧风雪,无谓寒霜罢了……
这些都是被诗人们夸烂了的品格,姜银瓶心想,难道真的要照搬一遍?
正当她为难之时,寇宝儿的声音打破僵局:“咦,丽妃这画,和贵妃娘娘的倒像是一幅。”
众人一惊,纷纷顺着寇宝儿的视线看去。站在画屏边的內侍也看了一眼,突然笑道:“可不是吗?娘娘们这么看——”他将姜银瓶的那副画取下,覆盖在贵妃的垂钓图之上,两幅画果然合二为一。
构图变成了一远一近,近处是两株寒梅,远处则是寒江孤翁。原本萧索苍凉的画境,反因为那点点寒梅染上动人生机,便是严冬,也有了些许趣味。
“银瓶,你是怎么想到和贵妃娘娘合作一幅画的?”寇宝儿好奇道。
姜银瓶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干笑了一声:“其实……”
“默契。”谢观仙突然出声,打断了姜银瓶的话:“是本宫和丽妃娘娘的默契。”
姜银瓶:“……??”
他们之间何时就有过默契了!
黄昭仪皮笑肉不笑:“有贵妃娘娘在,嫔妾甘拜下风。”
皇后笑道:“贵妃今日的确让本宫大开眼界,但黄昭仪无需妄自菲薄,你这幅图亦是妙笔丹青。你的才女之名,本宫看是名副其实。”
众人跟着恭维,黄昭仪连连自谦,她正得意,却听一个声音淡笑道:“黄昭仪的这幅画,本宫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此话一出,众人说笑的声音渐渐弱下来,黄昭仪脸色微变,身形凝固。
“贵妃娘娘这么一说,嫔妾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相似的画作……”罗琅嬛小声道,她盯着黄昭仪的画看了片刻,忽然眼神一亮,道:“对了,此画倒是和前朝的大才子,谢显的《寒山图》极为相似。”
听到罗琅嬛的话,谢观仙的目光投向罗琅嬛,眼中有一丝讶异闪过。
“德妃许是看错了,此画乃是黄昭仪临场所作,怎会和前人的画作相似?”皇后看了眼黄昭仪,站出来解围。
“是啊,当年谢家被满门抄斩,谢显的作品尽数被毁,嫔妾哪里能得见呢。德妃娘娘是不是记错了?”黄昭仪仿佛得到鼓励,顺着皇后的话道。
可罗琅嬛在听到黄昭仪的话之后,似是被刺激道,越发肯定:“回禀皇后娘娘,嫔妾绝未看错。谢显的作品的确留存于世的不多,但嫔妾父亲当年欣赏此人的才华,曾在市井上高价购得几幅他的画作以作收藏,其中一幅,便是他年幼时所作的《寒山图》。嫔妾进宫时,父亲亦拿了几幅书画作为陪嫁,《寒山图》应就在其中,若娘娘允许,嫔妾这就派人回去找出来,与黄昭仪这幅画好好对比一番。”
黄昭仪眼眸一突,神色慌张:“德妃娘娘这是何意,为何要对比?难道您认定了了嫔妾是借鉴前人的图,为自己居功吗?这画是嫔妾亲手所作,在场的人有目共睹,德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冤枉嫔妾……”她掏出手帕,竟哀哀哭起来。
寇宝儿却不畏惧她的眼泪,冷笑:“黄昭仪此言差矣,画虽然是你画的,可若景色非你所想,构图非你所创,连意境都非你所抒,便只能算作临摹之作。你拿名画的临摹之作与我们比试,对我们可不公平。再者,把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还在皇后娘娘面前大肆宣扬,这对皇后娘娘,对作出《寒山图》的谢显,又是何等不敬?”
寇宝儿当年最讨厌的就是那帮“假才女”。因她出身书香门第,是以所有人都认为她毕竟会继承她爹的性子,长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名门闺秀,然她偏偏喜欢舞弄刀剑,连性格也和贤淑一点沾不上边,为此,她当年受了好些名媛的嘲笑。这直接导致寇宝儿对那些所谓“才女”心生厌恶,有真才实学还好,若是只会自吹自擂,那她可就恶心透了。
她道:“与其让我们猜忌,还不如好好对比一番,若是贵妃和德妃认错了,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寇宝儿步步紧逼,颇有誓不罢休之感。那黄昭仪脸色煞白,手足无措,顿足,咬唇道:“嫔妾、嫔妾少时仰慕谢公子才华,常捧读欣赏其作,今日许是情不自禁,不知不觉便仿造了谢公子的图……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她把黄昭仪带在身边,一开始只是因为此人伶牙俐齿,可逗她开心,给她解闷。如今众人都以为黄昭仪是她的人了,却当着这么多的人丢人,那不是连带着将她皇后的脸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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