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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宸突然觉得，似乎再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愣了好几次了。

看着自家小皇后又僵硬了的表情，端木宸刻意低了低声音：“怎么？不怕朕了？”

莫筱染干巴巴的笑了声：“怎么会，臣妾怎么会怕皇上。”

是她大意了，没有早点将洞房那晚的记忆挖出来，猛地回忆起来，让她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是吗，呵……”

低低的笑声溢出口，山岚般轻盈拂过她的耳。

心尖忽然颤了颤，莫筱染的不安似落叶随风，轻轻飒飒，不知落在了哪里。

偷偷的将眼抬了一点，大昭朝年轻的帝王站在眼前。

长身玉立的男子，墨发束冠，黄巾飘荡，短短的鬓发更显一张脸的俊俏。眉眼却是柔和纤细的，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是那样舒适的幅度，却似乎带着一些邪魅，浅浅的小麦肤色，却难掩他的绝代风华。

莫筱染感觉呼吸都快停滞了，这般好看的人，若是女子，定是举手投足，颠倒众生。

端木宸看着莫筱染的神色，眼中不禁黯了几分。

先帝气宇轩昂，母后又是温婉和气，偏偏他两人都不像。甚至当年有人暗传他并未先帝亲子，先帝得知后，勃然大怒，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竟与祖母肖像八分。

男生女相，本应是被世人不齿的，奈何他身份高贵，鲜少有人敢说三道四。

只是他自小就聪颖，又加上当时的贵妃，总是刻意让人在他的附近说三道四，这些事情，他早就明白了。

直到先帝立他为太子时，才有人反对，说他女子之貌，岂能当得一国之君。先帝性格火爆，罚了许多人，也斩了许多人，才将他送上太子之位。

他并不在意什么太子之位，什么一国之君，奈何先帝病危之时，许多人开始拥立三弟，五弟。

五弟心不在朝政，跟先帝要了个齐豫王封号，一年有三季在外游荡。反而以往一向尊重他的三弟，一改往日的谦和，竟做出不少小动作出来。

若他光明正大的争也就罢了，可他却先用“太子容貌为君必祸”的由头，扰了先帝的静养、朝堂的安定。

端木宸被惹怒了，既然他们看不起他的容貌，那么他偏偏就要登上皇位，让他们看看，以他的容貌，是不是能坐稳这个皇位，是不是能带来什么祸端。

即便如此，端木宸还是不喜别人拿他的容貌做文章。

后宫的妃嫔尽知此事，每每见他，都会避讳一二，就算是直视过来，也不会超过两三息。

再者，就算是常人，遇见男生女相之人时，礼仪上，也是该避讳一些的。

可眼下，他的小皇后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身份，和她的身份。

嘴角的笑意又肆意了几分，端木宸俯下身子，一手将她那小巧的下颔抬起，轻声引诱着：“怎样，朕……好看吗？”

莫筱染的神情愈发呆滞，连声音都哑了几分：“好……好看……”

端木宸眼中浮出一丝不悦的冰冷，却听她锲而不舍地说道：“不……不是……你很美，非常美……”

“……”

殿内的温度陡然下降，而莫筱染却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

苏德站在外间，心中大骇，这皇后说话也太不长心了，看来今天皇上指不定要拿谁出这口气呢，他还是小心点为好。

端木宸的手缓缓滑下，若即若离地放在她的颈上：“那朕这般美，你可喜爱？”

“喜爱？嗯……不是，是……喜欢，嗯，喜欢。”莫筱染微微颔首。动作虽不大，奈何端木宸触着她，倒是感受的清楚。

拇指在轻轻摩挲一下，血脉的跳动在十分明显，虽说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小小的不满是不是可以表达一下。

端木宸低低道：“喜欢？这又有何区别。”

莫筱染将头歪了一些，让他的脸在眼中换了个角度，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说着：“我只欣赏你的容貌，如同喜欢欣赏美好事物一样，哪称得上是喜爱。”

殿外的苏德心里哀嚎不止，这皇后似乎对那低沉的气氛毫无感觉，何其迟钝啊……

端木宸眼底磷光峋峋，索性猛地凑近了她。

呼吸可见的距离，似乎只要轻微探出一点，便可探得佳人芳唇，低声浅笑：“是吗，那……要怎样……才能让你的欣赏，变成称得上的喜爱呢，嗯？”

魅惑的尾音微微上扬，刚寻回的理智瞬间消失无踪，脑里“嘭”的一声，完全空白。

温热的液体突然涌出，莫筱染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这……这是……

端木宸看着被他“迷倒”的小妻子，冷意全无，更是觉得哭笑不得。

外间苏德顶着压力，禀道：“启禀皇上，彭太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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